想要查自己的身世,那是一回事,可是要接受自己的身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張思凡的話很顯然就是在牴觸什麼。而這牴觸?現在在判官的眼中可是要不得的東西。
張思凡不是過不去自己心裡頭的那個坎嗎?那麼他也就直說了。
抬頭瞥一眼,這就是一個動作的事情,卻不知為何就連邊上的拔舌,這心裡頭也都莫名的顫了一下。想要出聲,可是卻開口不了,因為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否有資格出聲。
也就是那下意識的楞了一下。就是這微微的一愣,判官卻已經繼續開口了。
“我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聽不懂?這可不對吧,張思凡,就算這地府裡頭有人聽不懂我這話的意思,也不應該是你啊。我可是覺得,我已經說得非常的明確了。”
“這……”
話到這兒,張思凡真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不過就目前這個情形,判官那兒怕是也完全沒指望他會回答什麼。
因為就在張思凡發出那一聲不知如何是好的“這”之後,判官卻已經開口說道:“你上我地府的資料館私自拿出的那一份生死簿,難道不是為了找你的母親?你沒經過我地府的同意私自到那深處去見那個犯人,難道不是為了尋找自己的父親?”
話,說到這兒還有比這個更直白的?對於自己查到的事情,張思凡再清楚不過來了。
所以判官的話一出,無外乎就是將他心裡頭最後的一點念想全部擊毀。
自己所走的路線,所查的一切,一直都是對的。
那一次在夢中夢到的那個女人,那個被懸吊在地府最深處的男人。
是自己的父親。
驗證了自己所有的猜測,按理來說應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是驗證的若是這樣的猜測的話,卻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此時的張思凡,宛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愣在那兒。
夢裡的一切,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遇到的事情。那個自己從母親的身體裡頭爬出來的嬰孩,那個被懸吊在地府最深處的男人,還有自己這一輩子遇到的這種種的種種。一切的一切在這個時候全部湧到他的腦海中,過多的資訊幾乎快要讓張思凡的頭炸開了。
他總是覺得。總是以為,只要自己努力的話,總有一天就不會讓人瞧不起了,就可以融入到那些人的圈子裡頭了。結果現在才發現,就算自己在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想要跑脫現在的窘境,都是無用的。
只因為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異類,一個人和所有的人類全都不一樣的異類。
異類,想要融入群體之中,本身就是妄想。
心,幾乎都快要停了,呼吸幾乎快要窒息了。
在即將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張思凡卻又緩過神來。這樣的刺激之下,怕是也只有在地府這樣的環境中工作過的人,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可以迅速的回過神吧。
在那安靜的時間裡。張思凡究竟想了什麼,沒人知道。可是在他的意識回籠之後,說的卻是這樣的一番話。
“那我的母親呢?她最後……”
夢中的那個女人,那個判官說是自己母親的女人,命格可遠比自己還要悽慘得多。對於她得結局,張思凡想知道,非常的想知道。
而張思凡的詢問,判官卻破天荒的回答了。
“那個女人?命不好,命可以不好成那個樣子的,說真的在地府裡頭也是很罕見的。你既然都已經偷了我的生死簿。想來對於她最後的命運,心裡頭也是清楚的。那樣的村子,那樣的村民,你覺得最後等待她的會是什麼?生死簿上從來都不會記載虛假的東西。你看到的那個,便是你所知道的,也都是真實的。”
因為那樣的事,他一早心裡頭就有底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