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侯夫人怎麼會知道此事——郭惠妃面色卻只是淡淡的:“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清平侯夫人秀雅的面貌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更有一種郭家人特有的威嚴。她若有若無的嘆息了一聲道:“娘娘怎麼這樣心狠,縱然你不念著一片舊情,也要想想襄陽侯這麼多年來,為你守身如玉,一片痴情,甚至連延續家族香火都拒絕了,不肯娶妻也不肯納妾,只一心苦苦地等著你,聽說他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娘娘不預備去見他一眼麼?”
郭惠妃的手慢慢地握緊了,黛眉微蹙道:“你一直在背地裡窺探我,究竟是什麼目的。”
對方微微一笑,彷彿全然不在意的樣子:“娘娘不必緊張啊,我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好心來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當年的舊情而已。”說著,她從自己的袖子裡掏出了一塊羅帕,象徵性地掩了掩嘴角。
那羅帕從出現開始,郭惠妃的目光便再也無法離開。她不由低聲地怒道:“這羅帕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清平侯夫人悠悠地笑了:“我向來喜歡詩文,前些日子有幸得到了襄陽侯的一幅詩作,恰好,就是寫在這幅羅帕上,有句話說得好,所謂詩以言志,娘娘不想知道這羅帕上究竟寫了什麼嗎?”
郭惠妃心中一動,只是周圍的人太多,她不好問得過深,更不能提高音量。只是目光冰冷地望著對方道:“寫了什麼?”
清平侯夫人笑得意味深長,“當然是寫了對娘娘的一片痴心,噢,我忘了,這詩句之上,還嵌著娘娘的閨名呢,娘娘要不要親眼瞧一瞧?”
郭惠妃下意識地便想去看那羅帕,對方看了她一眼道:“娘娘要看,我自然是雙手奉上。”說著,她將羅帕竟遞給了郭惠妃,郭惠妃低下頭望了一眼,果真是那熟悉的字跡。她眉心一動,心中跳得更加厲害。隨即,她猛地抬起眼睛望著對方道:“你可知道冤枉惠妃是什麼罪名?!這羅帕究竟是你從何處得來的?”
清平侯夫人笑得更加得意:“襄陽侯文采風流,但這幾年臥病在床,確實少有詩詞流傳,手記更是少見,所以,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到了這塊羅帕,那羅帕之上,詩詞是何等的情深意切,我這外人讀來,都覺得有一股淡淡的憂傷撲面而來,詩詞卻清雅雋永,當真是才華無雙,娘娘當初舍了這有情人,還真是可惜呀。”
郭惠妃握緊了羅帕,清平侯夫人卻彷彿毫不在意的:“娘娘若是喜歡,這羅帕便送給你就是,不過,我那裡還有其它的東西,娘娘可有興趣?”
她的這句話說出口,郭惠妃卻是心頭巨震,她已經明白,對方的手中一定握有更多她和襄陽侯當年舊事的證據。不錯,她的確和他有過舊情,但那是在她進宮之前。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天真爛漫。會喜歡上文武雙全,又對自己痴心一片的襄陽侯又有什麼奇怪呢。只不過為了家族,她最終放棄了此人,也埋葬了自己的感情。想不到這麼多年之後,這件事卻成為一個把柄,落在了清平侯夫人的手上。雖然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郭惠妃卻是神色不變,淡淡地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言。”
對方笑得更加的得意,顯然是志得意滿,篤定了郭惠妃會答應。她看著不遠處李未央溫和的面容,眸子裡掠過一絲狠意,她低下頭靠近郭惠妃的耳邊。旁人看來,她只是親熱的和自己的妹妹說話,事實上,她用一種冰冷的語調將那一句話傳入了郭惠妃的耳中:“我要李未央的命!”
郭惠妃勃然色變,她異常憤怒地看著對方道:“不,這絕不可能!”
清平侯夫人好整以暇地笑了笑道:“惠妃娘娘,我想你應該知道拒絕我的後果,那女孩不過是一個從外面尋回來的野種,便她真的是郭夫人的親生女兒又如何?當初你可是為了郭家犧牲了一段感情,更犧牲了你自己的終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