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細胞全都燒乾,變成炭皮。這是任何人都考慮不到的後果。當初密藏的那位高手創出這套武學時,恐怕也沒有考慮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出現。
凌海緩緩坐到地上,那含月珍珠劍已經不能挺立起來,凌海只能用力去化解那電火的後遺症。雨還在不停地下著,這是很少見的現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秋天下雷雨,誰也不敢相信。但這的的確確是雷雨,天空中的閃電還在交纏,雷聲在眾人的頭頂不斷滾過,似是在暗示一個噩夢,一個不真實的噩夢。這是秋天,秋天的雷雨別具一番淒涼。
遠處的地上靜靜地躺著兩片金輪,靜靜地躺著,在提示一個曾經發生過的殘酷之夢。
有人在呻吟,有人在驚叫,有人在哭泣,這是從噩夢中甦醒的人們,進入了一個不是噩夢的惡夢,他們居然聽不到自己說話,他們看到了閃電居然聽不到雷聲,難道是他們的耳朵聾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是一個多麼殘酷的現實,這是現實嗎?這是夢還是現實呢?剛才太陽那樣燦爛,剛才這街道上還那麼熱鬧,剛才二十幾匹生龍活虎的馬兒,此時卻全都趴在地上吐著白沫。剛才是夢還是現在是夢?眾人有些瘋狂,有些不能自已。誰都不想這是事實,但這的的確確是事實,因為他們咬了幾下自己的嘴唇,咬了幾下自己的手指,都感覺到很痛,還有血在流,證實眼前是個不可更改的現實。
凌海緩緩地立起身來,他知道眾人的狀況,他清楚剛才那一陣暴喝的威力,他只有一條內褲還在,在他立起身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立刻化成片片焦布飛散下來,他沒有考慮到這些,他只是一陣低吟。
聲音逐漸加高,逐漸提升,就像是從遙遙的九天漸漸傳來的聲音,從每一個人的心中響起,然後順著心脈,緩緩地流動,這簡直不是聲音,怎會有這樣的聲音?能發自人們的心底,而又像是一道氣流般使所有人的心脈都在振動,再振動,緩緩地通到所有人的耳鼓,使其耳鼓輕輕地振動,輕輕地,但立刻讓人又從耳外的空氣中捕捉到了這低低的輕吟。
所有的人又都恢復了聽覺,漸漸地恢復了聽覺。但卻又立刻被這輕吟之聲吸引,全部的心神完完全全地被這輕吟之聲所陶醉。這輕吟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那低而不滅,繞而不亂,細而不尖,有一種淡淡的憂鬱,有一股淡淡的哀傷,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喜悅,似是包含了人類所有的情緒,似是囊括了人生所有的哲理。
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漸漸變得很平靜,平靜得連這秋天的雷雨也驚不起半個水泡,衣服全都溼透了,但所有的人都沒有感覺,都沒有感覺到寒冷,更沒有為眼前這一片狼藉所惑。
這輕吟愈轉愈低,但卻很平緩很自然,沒有一點突然降音的感覺。漸漸地這聲音似是又回到了九霄之外,縮回了另一個空間,終歸寂靜。雨聲依舊,雷聲依舊,電光依舊。
所有的人都恢復了正常,但眼下的場景卻讓每個人都吃了一驚。沒有人能不吃驚,這本也該吃驚,這一切驚變來得太厲害,他們甚至看到了那烏雲四周鑲有金色,那是陽光的顏色,在四周還可以看到金黃色的陽光,只有自己頭頂這一塊方圓數里的烏雲在下著雨,而這塊雲的濃黑色也漸漸褪去,漸漸褪去,的確是一道奇景。
凌海的樣子很怪,赤身在雨下靜立成一棵樹,沒有人感到好笑,只感到那淡淡的黑紅色面板有一種聖潔的光在環繞,似是來自心內深處的光源。
還有三十多位能夠直立起來的“毒手盟”手下,但他們沒有走的意思,也沒有再動手的意思,他們的眼中一片迷茫。
“表哥,你沒事吧?”祖惠枝一聲焦慮地低喝向凌海飛撲過去,搖動凌海的手臂,也顧不了男女之嫌。
“海兒……”風撼江的聲音也很焦灼,因為他看到凌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