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筠推掉胤禵的手,轉身看著他,眼神裡滿是冷漠,一字一頓道:“我不餓!”說完轉身就走。
胤禵站在原地沒動:“你跟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這麼夾槍帶棒?!”
靈筠站住腳步,似笑非笑語帶譏諷說道:“我怎麼敢呢,只是十四爺身份貴重,小女蒲柳之姿實在是高攀不上,會折福的。”
“你……”胤禵臉色鐵青,指著靈筠說不出半個字。
靈筠瞧著胤禵吃癟,心中甚覺解氣,不覺有些飄飄然,轉身也沒看,結果“砰”的一聲,使勁的撞在眼前的柱上,頓覺頭暈目眩,身如喝醉酒般左搖右晃。
“靈筠!”胤禵驚呼一聲,跑到她身邊扶住,心疼的替她揉著腦袋,“你就算跟我生氣,也得看啊!”
使勁晃晃頭,眩暈的感覺減輕不少,使勁推了胤禵一下,指著自己的頭,埋怨道:“都怪你,你看看!肯定青了!”
胤禵忙不迭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對。來,起來,我送你回去。”說著將靈筠扶上馬車。
“棲鳳樓”前依舊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靈筠身著男裝,站在門前。保泰和寧蓉兒的戀情暴露,保泰捱了打臥床不起,不知老王爺有沒有難為寧蓉兒,想起陳家四夫人姐姐那件事,也是因為門第造就的愛情悲劇,至今想起來還不寒而慄,左思右想放心不下寧蓉兒,便換了男裝一個人偷偷來到棲鳳樓。
剛進入樓內,也不跟花媽媽廢話,拿出一錠金遞給她,花媽媽立刻眉飛色舞的領著靈筠來到寧蓉兒的房間。
推開門,一陣淡淡幽香迎面撲來,使人精神不覺一震。抬眼看去,寧蓉兒身著淡粉色衣裙坐在桌前,愁眉緊鎖,鬱鬱寡歡。
看見靈筠進來,寧蓉兒緩緩起身,微微施了禮,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來了。”
靈筠與寧蓉兒四目相對時,心中不覺一顫,才數日不見,她憔悴了許多,雙眸黯淡無光,沒有一絲生氣,看著讓人心疼,上前握住她的手,關切道:“才幾日不見,你怎麼成了這個樣?”隨即試探著,“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寧蓉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手執茶壺斟了杯茶遞給靈筠,“你怎麼來了?”雖然力隱藏,可眼底深處的悲傷和絕望,確是那樣的明顯。
伸手接過茶杯,拉著寧蓉兒,“你們的事老王爺知道了,保泰也因此捱了打,這件事在京裡鬧得沸沸揚揚,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保泰捱了打?!他……他不要緊吧?!”寧蓉兒關切的問道,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
靈筠安慰似的笑笑,“放心,只是皮外傷,在床上趴幾天就沒事了。”
“那就好。”寧蓉兒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終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靈筠挨著寧蓉兒坐下,自從那日與胤祥無意撞見她跟保泰後,靈筠竟和寧蓉兒一見如故,兩人私下經常來往,關係莫逆,對於寧蓉兒的身世靈筠自然知曉,其實她也是個身世可憐的女。
寧蓉兒八歲那年被人販拐賣,輾轉來到京城棲鳳樓,開始只是做些打雜的粗活。後來年歲漸大,出落得清秀可人,花媽媽見她奇貨可居,這才請師父教她琴棋書畫,將她捧為花魁。
青樓楚館多是薄情寡義的風流客,寧蓉兒身在其中,其中滋味一言難盡,好不容易碰見保泰這麼個良人,愛她憐她,卻因為身份地位而波折重重,一想起這些,靈筠心裡像被塞進一個大石塊,沉甸甸的。
“你有什麼話想跟他說嗎?”靈筠輕聲問道。
寧蓉兒緩緩起身,慢慢走到窗邊,手扶窗欞,輕輕吟道:“粉墮花州,香殘燕樓。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