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惜桐在軍營門口,賣起雜貨來,還兼賣些傷風感冒的藥草。沒想到她的生意還不錯,那些奉命出差計程車兵們圖新鮮,都會過來看她賣什麼東西,若有需要,還會買她的雜貨、藥品。
為了逼真起見,惜桐還會和沒當差的守衛士兵,蹲在路邊抽起煙具來。這清朝時就從呂宋島傳進菸草,但抽菸法可分為抽旱菸和抽水煙;連乾隆皇帝也抽菸,但他吸的是鼻菸。她剛開始不適應,咳了半天,被士兵們嘲笑不上路。後來學會了抽假煙的方法──拿著菸斗做樣子,根本不抽。
“我說老哥,你在這兒也賣了三四天,到底問到你那表兄弟沒?”下了差計程車兵問她。
她往地上一坐,搖頭嘆氣:“沒見個人影,問人家也沒人知道,看來這一趟又白來了。”
“看你這樣做生意也真累人,這山裡晚上寒冷苦不堪言,我們還有帳蓬可以安歇,而你牽頭驢子要怎麼過夜?”士兵拿過她手上擺好看的煙具,抽一口再還給她。
她在心裡暗說了聲,還好我不抽;臉上不動聲色說:“我就把驢子綁在樹頭,爬上樹把自己綁在樹枝上睡,倒也還過得去……”
正說著,軍營門口突然出現一組人馬!
她一口氣順不過,猛地咳嗽起來!是秦崢!居然是秦崢!真讓她等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軍營門口會有老百姓?”秦崢騎馬走過來,對著守門計程車兵大吼。
許久未見,他一臉歷盡滄桑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又黑又瘦;惜桐的心驟然抽痛起來,怎麼變了這麼多?
守衛計程車兵嚇住了,沒人出聲。
她心想反正她是老百姓,他也不敢對她怎樣,於是趕緊出聲說:“大爺!小人來賣貨的,一下就走!一下就走!”
秦崢轉過臉瞪著她看:“賣貨?現在是什麼世道?又不是太平盛世,怎麼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到這種地方來賣貨?你是什麼人?”他說著下馬,朝她走過來。
他這一走,惜桐發現他──竟然瘸腿了!
宛如被匕首刺入心臟,她眼淚登時不受控制的飆出來……
“你哭什麼?本爺還沒拿你問罪就哭了!你是男人嗎?”秦崢走到她面前,皺著眉大聲問。
“回爺的話。小人看你走路的樣子,想起我養的那條大黃狗,它走路也像您這樣子,可憐它被教徒軍抓去吃了!”惜桐邊抹淚邊回答。
門裡門外所有守衛計程車兵都被她的回答驚呆了,這人竟敢惹他們的副都統,真是好狗膽啊。
秦崢瞪著她了會兒,竟然笑了:“有種!竟敢將本爺當成狗了。說!你來這兒做什麼?真的只是賣貨?不是探聽軍情?”
“爺!小人對信仰可沒有那麼多熱情,小的只想靠自己的雙手賺錢餬口飯吃,這軍營前賣貨,只要有膽量,可是獨門生意,為了賺錢小人只有不怕辛苦、不怕死,再說小人這也是為了軍爺們著想,你們出門在外,有時缺東缺西也很麻煩,您瞧瞧……”她指著他身上巴圖魯坎肩說:“您這扣條不是掉線了嗎?要不要買針線自行縫補?”
秦崢曬得黑黑的臉浮起一陣暗紅,但很快消失,他說:“你倒能言善辯,本爺是怕你在這裡遭受池魚之殃,這裡可是白蓮教非常重要的根據地,萬一他們又打過來,你可是無法躲避,快走吧!”
秦崢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爺!您等等!我這兒有現成的針線……”說著,她拿起固定在驢背上,用來防身兼縫衣服的針線,跑到他面前,不顧他橫眉豎目,拉著他的坎肩就縫起來。
秦崢大概沒遇過這種敢冒犯他的人,一時呆了,皺著眉看她下針,一上一下地拉線,把他的盤扣硬條縫好。
惜桐好希望這縫線的工作,能一直持續下去。讓她多一點時間,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