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當。”寂聞道:“貧僧以為金狗前來敕封還在其次,主旨只怕是要挫一挫敝派的銳氣,藉機揚威。好在敝寺僧侶精修佛法之餘,武功倒也不曾拋荒,實是幸甚!”
那道人玄璣道:“方丈之言甚是。金狗打得如意算盤雖響,只須我輩群策群力,終教金狗難以稱心如意。”他說完這幾句話,眼望遠天,長長嘆了口氣。眾僧聽他這一聲嘆息乃是有感而發,便不去打斷他的話頭。過了良久,玄璣收回目光,接著說道:“‘崑崙問劍’之期將屆,這一次能不能從劍魔教手中奪回‘天蠶劍’,關涉到我正教氣運消長。寂空大師的達摩劍法比貧道上次所見之時,更又精進了一層,這問劍的重擔只怕要落在大師的肩上了。”
寂空捋須微笑,念道:“阿彌陀佛!玄璣道長這番褒揚可就過譽了,老衲是如何也不敢領受。想那劍魔教教主上官天極號稱天下第一高手,平生所戰未嘗有過一敗。以劍術而論,更未聽聞有人能接其三十招而不敗者,故此才會博得‘劍魔’之譽。老衲這幾根骨頭自己心知肚明,班門弄斧也還罷了,問劍的重任卻是不克擔當,還須另擇高人。”
玄璣道長沉思不語,隔了一會,說道:“自從三十年前敝派玉庭祖師敗在上官天極劍下,天蠶劍為劍魔教所得,敝派便漸趨式微。數年來無論弟子如何勤修苦練,總是難有超越。玉庭祖師抑鬱而終之際,敝派的許多絕技尚未覓得傳人,就此一同湮沒。唉,天不假時,讓我鐵劍門遭此重創,這也是運數使然,無可奈何啊!”寂聞道:“玉庭前輩俠義為懷,劍術高超,老衲素所佩服。不意天奪之魄,英年早逝,使我正教無端失去一位前輩英雄,思之令人嗟傷。”
玄璣道:“這也不是玉庭祖師氣量狹小,受不得一敗。試想昔年玉庭祖師一劍在手,放眼武林無出其右。其時上官天極出道未久,藉藉無名。玉庭祖師如此心高氣傲之人,敗在一個無名少年劍下,又被人繳了兵刃,這一口氣如何也是難以下嚥。”寂聞道:“天蠶劍乃是上古的神兵利器,若不從劍魔教手中奪了回來,正氣難伸固不待言,便是正教弟子行走江湖也覺矮人三分。但崑崙問劍之期須在三年之後,老衲以為當前第一要務還是共商良策,抗敵禦侮。我等個人榮辱事小,民族百姓的存亡事大。”
玄璣怵然一驚,說道:“正是。若非方丈提醒,貧道險些忘了大義之所在,著實讓人慚愧。貧道枉自修行,卻始終勘不破名利關,對些些俗塵雜事念念在心,這番修為定力可遠遠不及佛門高僧了。”當下幾人轉了話頭,相商禦敵方策。
聯袂同遊 4
那青年對於江湖中的門派不甚了了,但聽到幾人所言盡屬如何聯絡各派伏擊金兵,如何襄助大宋官軍助守城池的豪俠之事,不禁也暗生欽敬。他聽了片刻,心想這等機密大事,幾人自是不欲為旁人所知,便裝作賞玩風景踱了開去。芊芊見他回來,招手叫道:“喂,你過來!”那青年依言走上前去。
芊芊拉著一個四十來歲僧人的手,說道:“義父,他就是我新結識的朋友。”那青年躬身行禮,說道:“晚輩白漠天,參見大師。”芊芊嗔道:“哎呀,你叫白漠天麼?怎麼不對我說?”白漠天道:“匆忙之間沒來得及跟姑娘說起。”那僧人道:“白公子指斥金賊,義正詞嚴,不失男兒本色,芊芊有公子相伴,貧僧也就放心了。”芊芊道:“義父,他是個書呆子,不懂武功,這一回你可看走了眼。”那僧人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恃武防身只可保一時無虞,天底下難有真正不敗的高手。白公子雖無武功,一身肝膽正氣卻尤勝我輩,較之身負武功的江湖漢子更是難得。”芊芊聽義父對他大加誇讚,歡喜不盡,笑道:“義父,瞧你把他說得什麼似的,女兒可要去啦。”
那僧人道:“江湖之上諸多在意,不可動不動就耍性子、使脾氣。這幾年你到處惹是生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