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毘人只來得及防禦兩次,再睜眼,又失去了甚爾的下落。
狡猾,敏銳,但並不戀戰。
禪院直毘人腦海裡面有個荒繆的念頭一閃而過。
——難道我今天要被這個五歲的小鬼打到?
然後又被他笑著摒棄了。
不可能的。
禪院甚爾雖然現在表現得很好,但是終究只是一個沒有術式的普通人。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動用任何術式。
他也……年紀太小了。
孩子的思考總是有限制的,他現在的表現是很不錯,但也到此為止了,力量的強大並非不可替代,咒力本身就可以加大力量。
所以甚爾終究是有點雞肋。
他也不會知道咒術師和普通人之間的天差地別。
禪院直毘人一邊思考,一邊感受著來自咒具那微薄的咒力,根據那一把刀來判斷甚爾的方位。
有了這個致命缺陷,禪院甚爾總是不可能贏得。
——所以說咒術師就是傲慢。
甚爾在陰影裡面扯出一個誇張的表情,同時握住了手裡面的武器。
——沒有人可以發現自己站在他的身後。
保持著之前那股心跳加速的憤怒,同時控制好自己的呼吸,甚爾緩慢而悠長地吸入了一大口氣,然後屏住呼吸。
靈巧的運動,這裡雜亂的擺件,環境的混亂,屋子裡面因為禪院直毘人慣有的午睡所以被遮住的陽光。
力量是什麼?
攻擊又是什麼?
甚爾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對準了禪院直毘人的腦袋。
不用呼吸法自己的力量就是緣一的兩倍。
如果用了呼吸法,緣一也不得不躲避自己的攻擊。
“咚——”
“啪——”
“嘶——”
……
“你發現了我在利用咒具定位?”受害者這樣詢問。
“當然。”甚爾滿臉不耐煩地站到陽光底下:“這種想法傻子都能夠猜到吧。”
“咒力是可以防身的,”禪院直毘人繼續:“提著木棍就這樣攻擊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做法。蠢貨才會這麼幹。”
“可老頭兒你被蠢貨打到了。”
禪院直毘人陷入沉默。
他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黑髮綠瞳的孩子,天與咒縛,沒有一點咒力,在家族裡面生活了那麼長時間,依舊桀驁不馴。
“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甚爾滿懷惡意問他:“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打你的嗎?”
“很簡單啊,就是把咒具朝著另一個方向丟過去,自己在其他地方找弱點而已。”
如果真的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如果真的有這麼簡單,世界上就沒有所謂的咒術師等級之分了。
禪院甚爾的果斷和敏銳讓禪院直毘人震驚,但是禪院直毘人更想知道另一件事情。
“咒術師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我在你動手的一瞬間發出咒力,你的木棍會在一瞬間碎掉,而你會手無寸鐵,失去所有武器。”
“禪院甚爾,你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是知道的。
可是他是天與咒縛。
甚爾無所謂的想著,天與咒縛的武器,本身就包括了自己本身。
不得不承認在丟出咒具的那一刻也有著遲疑。
但這可是打架,是為了弟弟找回場子,所以為什麼還要瞻前顧後?
如果做什麼都畏首畏尾,那麼不如不做了。
“不知道,”甚爾說:“但是無所謂吧。”
“什麼意思?”
甚爾的語氣依舊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