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新州區出去打工掙錢地不少,在家務農的都是些老頭老太太,外地的錢雖然掙起來也辛苦,但比窩在山裡強,那些小夥子大姑娘每年也能寄點錢回家,也有幾個似乎掙了大錢地,回家蓋的房子很大很氣派,易區長認識其中的幾個人,以他多年的經驗看,也不是好路數。但是沒聽說過新州區還出了這麼個大人物。 沿著窄窄的田埂,一行人來到了荷葉塘村。 荷葉塘村,很美麗的名詞,但是實際情況與名稱出入很大,很不相配。村前的確有一個池塘。以前李暢還在裡面遊過泳,不過荷葉是沒有一片,浮萍倒是不少,從水的顏色看,估計要李暢再跳下去游泳,得有壯士斷腕的勇氣才行。 村莊以一個小半月地形狀環繞著池塘,很多房子都很破敗了。 村長聽見動靜迎了過來,看見了易區長,小跑著過去,心裡納悶。不知道這個地方的最高長官今天怎麼有雅興到這裡一遊來了。 “李村長,你去忙你的吧,我們轉一。”易區長說。 老村長更加懷疑了,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好轉悠的。要風景沒風景,要礦產沒礦產,只有幾幢破房子。老村長只認識區裡的幾個人,見人群中還有三個生面孔。低聲問:“易區長,今天陪了什麼大人物過來?” “你不認識他嗎?”易區長指著走在旁邊的李暢,“他是你們的老鄉啊。他爺爺就是荷葉塘的。” 李村長頭髮已經花白了,由於長年勞作,背有點佝僂,他看看李暢,依稀有點眼熟,能讓易區長陪著過來,也不是簡單人物。 李暢到這裡來的時候還很小。對於這裡的原居民基本上都認不得了,年齡相彷彿地幼年玩伴,現在都還在南邊打工。李暢此時已經走到了村子西頭,爺爺的房子就在這最外端。李暢頗為感慨地看著眼前破舊的房子。這就是父親嘴裡常唸叨的別墅,這幢房子有兩層,有一層就是遺留給父親的,小時候李暢也曾在這裡渡過了許多快樂的時光。 一個婦人朝著老宅走了過來,然後在李暢詫異的目光中,掏出鑰匙開啟了鎖,推門進去了。 — 李村長見這個年輕人站在這幢老宅前沉思,心下就有點著慌,然後又看見自己地兒媳婦大搖大擺地掏出鑰匙開啟鎖進了這家宅子,心裡更是咒罵開了。這個敗家子,早不過來,晚不過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難道是看見今天人多,特意過來秀一把?但願這個年輕人是個近視眼,沒有看見眼前的大活人。以前只是討厭這個媳婦長得太醜,今天反而慶幸,醜女不會有吸引力,而漂亮的姑娘走過時,即使是近視眼也會睜大眼睛的。 李暢很詫異地看著大門,沒想到田螺姑娘的傳說今天變成了現實,只不過這個田螺姑娘應該叫做田螺大媽來得貼切。一把鑰匙開一把鎖,莫非這座“別墅”是從來不上鎖的?所以被別人當作了無主之物。 李暢很禮貌地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啟了,田螺大媽面色不善地看著來人,好像獨居深閨的單身女人,害怕上門騷擾的登徒子,冷冷地問:“你找誰?” 李暢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田螺大媽的理直氣壯讓他覺得自己今天是有些唐突了。 “我是李義夫地孫兒。”李暢很客氣地解釋道。 “李義夫是誰?這裡沒這個人。”田螺大媽馬上就要關門。 李村長已經躲到一邊去了,但願自己的兒媳婦是近視眼,沒有看見自己。今天這個場面,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露面。 “你不認識我爺爺?不是我爺爺請來看家的……”李暢差點說出田螺姑娘,想了想,又說:“那我二叔李雲傑你認識嗎?” “李雲傑?你是他什麼人?”田螺大媽有點驚慌。原來是房子的主人找上門來了。 李暢有點哭笑不得,自己地話好像沒有任何歧義嘛,只好又重複一遍:“李雲傑是我二叔,我是他侄子。” 田螺大媽臉上的笑容突然綻放開了:“原來是大兄弟回來了,快進屋坐。怪不得早上起來喜鵲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上門。” 李暢看看外面的天氣,這個季節還有喜鵲叫? 嘴裡說著請進,田螺大媽很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