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8226;輕重甲篇》)。人體如果缺鹽,輕則倦怠乏力,暈眩噁心;重則嘔吐痙攣,肌肉水腫,甚至血壓下降、心臟衰竭。營養學家告訴我們,成人每天需要攝入5至8克食鹽,才能維持正常的代謝功能。
早在遠古時期,人類在有意識地食用鹽之前,體內所需的鹽分只能從獸肉、魚介、草木中取得。後來,獵手們跟蹤動物的足印和舔鹹的痕跡,首先找到了鹽泉。他們無意中發現:在有鹹味的泉水中浸泡過的肉類,不僅吃起來更加美味,而且儲存時間更長!
人們欣喜若狂:這可是寶泉啊!時隔不久,聰明的古人就從泉水中得到了固態的鹽。而且隨著經驗的逐步積累,煮、曬等提取方法的日漸成熟,鹽的使用也越來越廣泛。古人驚喜地發現:鹽不僅能增加食慾、調節膳食、改善營養、提高體能,還能消炎療傷、止血解毒。以前極易腐臭的魚類和肉類,用鹽醃製燻幹以後,就能儲藏數月甚至數年。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它意味著,以肉食為主的遠古人類,因為有了鹽的幫助,就可以一舉突破淡季的食物瓶頸——在漫長的冬春季節,人們將從此告別飢餓。
鹽,對於生活環境惡劣、食物豐儉由天的史前人類來說,起著平衡倉儲、促進繁衍的重要作用。人類的人口總量和平均壽命,很可能僅僅因為鹽的出現,而出現過一次爆炸式增長。甚至,我們的思維還可以更大膽一些:由於地殼運動等原因,這種在北緯30°附近分佈特別廣泛的物質,會不會參與到人類進化的某些關鍵性環節?
在遠古人類看來,這樣神奇的泉水,無異於上天的恩賜!當鹽成為僅次於空氣、食物和水的一種生命必需品,鹽泉也順理成章被賦予神的光環,並安排了專門的祭司來管理。人們在此定居,圍繞鹽泉展開各種宗教活動。鹽泉周圍因此成為早期人口最密集的地區。
然而,鹽能給他們帶來財富,卻不能給他們帶來安寧。隨著農業逐漸發達,當食物和水源不再緊缺,上帝的第三根手指,就成為弱內強食的理由和競相爭奪的目標。鹽也和今天的石油一樣,成為血腥殺戮的導火索!最終壟斷鹽源的部族在與周邊部族的兼併與融合中佔盡先機,不斷地發展、壯大,成為經濟強盛、文化發達、人丁興旺的強勢民族。這種現象在地理上一經放大,幾乎就成了一個國家和民族成長的軌跡——
“……人類文化,總是從產鹽地方首先發展起來,並隨著食鹽的生產和運銷,擴充套件其文化領域。”(任乃強《說鹽》)
四五千年前,從肥沃的關中平原崛起的炎黃部落,很快把目光瞄準了近在咫尺的山西運城解池鹽湖。號稱中華第一戰的炎、黃二帝阪泉之戰,實際上就是一場爭奪晉南解池的戰爭!
山西運城的解池,其鹽湖面積132平方公里,是我國最古老、最著名的鹽產地。由於晉南積溫高,鹽水蒸發快,湖水中鹽的比重比普通海水高出六倍,使解池成為與西亞死海齊名的內陸鹹水湖。自古以來,人們即在此曬滷成鹽,運往各方,故名運城。
《史記》記載,黃帝“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經過三次大的會戰,黃帝收服了炎帝,炎、黃部族合併為華夏族,黃帝成為華夏族的首領。阪泉在山西運城縣南,居鹽湖上源,炎黃部落征伐蚩尤的涿鹿之戰,也與奪鹽有關,此戰不僅鞏固了黃帝對鹽池的佔有與分配,還鞏固和擴大了勢力範圍,使炎黃部族和蚩尤統領的九黎族及夷、苗二族的一部分,融匯在一起,形成了漢民族的基礎。之後,黃帝“邑於涿鹿之阿”,帝堯定都平陽(山西臨汾),帝舜定都蒲坂(山西永濟),帝禹定都安邑(山西運城北)。堯、舜、禹三代都城距離解池都不到一百公里,這顯然與保衛鹽池重地有關。
不僅如此,虞夏以後的歷朝統治者對都城的選擇,幾乎都考慮到這一因素。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