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您說玩笑呢,子夜時分,尋常人哪會在街道上閒晃,若是有,如見了,怕是……。”侍者打了一個冷顫。
“囉嗦,主人只是讓你回答,有或是沒有?”樸德沉下了聲線。
“沒……沒有……。”侍者被樸德突然的氣勢嚇住,誰也料想不到,一個趕馬的,也有如此迫人的語氣。侍者拿了選單趕忙退下,怕是再多呆半會兒,他就軟了雙腳。
剛才企圖絆倒赤的幾個傢伙靠了過來,領頭的青年雙手環胸:“朋友,哪來的啊?”那說話的樣兒,帶著幾分狂傲、幾分輕佻,驕的像只麻雀。
赤不答話,安靜的坐著。他很少出宮,一來是懶散、二來是沒事兒。卻不知街頭客棧,也有如此趣事。
第25章 下落
赤沒有說話,作為下屬的樸德自然也不多話。只是這幫貴族子弟平日裡氣焰高漲、甚是驕傲,習慣了那些阿諛奉承的人,突然碰到一個不買賬的,覺得自己失了面子。
啪……領頭的青年往桌子上一拍,巨大的響聲迴盪在廳堂裡,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一些服務的侍者也被引了過來,可那幫人是這裡的常客,作為侍者,本著顧客是上帝的想法,他們自然不敢得罪,所以一時之間全都站在那裡。
“朋友。”領頭的青年嗤笑,“是外地來的吧,敢情還不知道咱們帝都的規矩,要不要小爺來解釋解釋?”
“放肆。”樸德上前一步,握劍的手一動,劍才出鞘一公分,緊接著一股力道將他的手扣了回去。樸的微愣,疑惑的視線看著自家的主子。
領頭的青年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身子有些顫抖,他驚恐的視線看著樸德,剛才樸德的那一聲哼著實嚇著了他。但隨即看樸德沒有任何的動作,又見自己這邊的人數佔了優勢,青年覺得樸的可能只是紙老虎,於是又大著膽子向前一步:“你吆喝說呢?敢吆喝起小爺來了?”他手指指著樸德的鼻子,只差沒戳到樸德的眼睛。
樸德在心裡為這不長眼的小子祈禱,自他照顧當時還是皇太子的赤以來,料想這弗洛帝國誰不讓他幾分,就是當時還是皇后的赤的生母,也對他客客氣氣,更別論赤如今當了一國之君,參政、民政、刑政、或至武將百官,誰敢對他如此大叫?方才若沒有主子阻止,怕是這小子的腦袋已經搬了家。
樸德冷眼盯著青年的那隻手,那手指礙眼的很,此刻,他很想將它一劍削掉。感覺到他盯著自己手指的目光,青年趕緊將手指伸了回來,同時額頭流下一滴冷眼,著趕馬的跟著蒙面的一樣詭異。
赤也不作反應,甚至連看他一眼都吝嗇,他伸出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為樸德倒了一杯。纖長而無暇的手指提著茶壺,那本是普普通通的茶壺立即成了名貴珍寶:“坐下,喝茶。”乾淨利落的四個字令樸德有些受寵若驚,帝皇倒的茶,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福氣喝的。
“謝主人。”樸德在一側坐了下來。
青年自討了沒趣,聽見了旁人的嘲笑,惱火了起來:“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只有做奴才的命,不過是一杯茶,那狗尾巴就翹上了天。小爺我今天心情不好,你看著辦吧。”從懷裡扔出一沉沉的袋子,不用看也知道,那袋子裡裝的定是錢財,而聽那仍在木桌上發出的聲音,該是有些數目的銅幣。
“你說什麼?”赤終於重視了青年,那平靜幽悅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
“我說小爺我心情不好。”青年以為赤怕了,加重了聲音得意道。
“不,上一句。”赤的指尖摩挲著茶杯的杯口,輕柔的動作,優雅而華麗,只是看戲的人多,注意到的人卻極少。
“上一句?”青年被搞糊塗了,“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只有做奴才的命,不過是一杯茶,那狗尾巴就翹上了天。怎麼著,小爺的這句話不中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