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悠閒慢行,好像在接受子民的夾道歡呼,以他“視察”般的腳程,不走上十五分鐘是到不了的。
“就在前頭不遠的地方,只要你肯走快一點,馬上就會到了。”她看了看他大少爺的尊貴姿態,忍不住竊笑。
她想,大概還沒人敢叫他頂著大太陽走十幾分鐘的路吧?
“哼!”高朔宇滿臉不悅,但還是加快了步伐。
“喂,你幹嘛在那裡種花呀?種花不是工友的事嗎?”他不解,難道是學校壓榨學生,要她學生兼工友幫忙打雜?
“才不是呢!工友是幫忙學校的雜務及打掃,才不是種花的,種花是花匠的工作。”他到底懂不懂呀?
“那就叫花匠來弄呀!”幹嘛叫她去?
“學校沒有花匠。”
“啊?”沒有花匠是什麼意思?
“長期養一個花匠開銷很大的,再說校園這麼大,一個花匠根本不夠,所以學校是採用外包的方式,每季發包給外頭的園藝公司,負責美化校園,這樣反而比長期請花匠還要省經費。”
唉!他對這些瑣碎雜務還真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他大概以為他家的僕傭、司機和園丁,生來就是該在那些地方,做那些事的。
“既然有外包的園藝公司更好,叫他們處理不就得了?”
“因為經費有限,不可能在校園的每個角落都種花植草,所以學校只會挑選重點處美化門面,植萌樓位處偏僻,不是貴賓看得到的地方,當然沒有必要花錢整頓啊!”她很有耐心地繼續解釋。
“既然學校不處理,你幹嘛要去弄?”怪哉!
“因為我愛花,也很喜歡種花呀!”童若奾面頰微赧,但是雙眼閃閃發亮,像是談起心愛的情人。
“我是這學期才搬到植萌樓的,搬來沒多久,發現前頭的花圃一片荒涼,原本種植的花木都死光了,光禿禿的只剩泥巴而已,覺得很可惜,就跑去拜託舍監讓我種花,我自願負擔所有的費用,舍監人很好,就答應我了。”
“哼!”有人免費幫忙種花,誰會拒絕?她還樂得呢,真是傻瓜。
“於是我開始省吃儉用,存下自己的生活費和零用錢購買花苗來種植,可是花苗卻經常被野鼠偷啃,偶爾還會遭到外力破壞……”
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瞄瞄高朔宇。
“嘿,我都說要賠償了,你打算記恨一輩子呀?”居然把他和野鼠相提並論?
“哪有——啊,就是這裡了。”
童若奾吐吐舌頭,指著一扇被綠意包圍的大門,飛快走進去。
“原來這附近真的有種苗店!”
走在被成千上萬株幼苗夾道的狹小走道中,高朔宇梭巡四周,喃喃自語道。
他經過這裡幾次,看見門口擺滿盆栽,以為是哪戶人家喜愛園藝,不曉得裡頭別有洞天,居然有這麼大的一片苗圃。
而喜愛種花植草的童若奾早就埋進花圃中,與一位小老闆模樣的年輕男子兩顆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討論起來。
“真的嗎?這花真的這麼稀奇?”
“當然啊!這種垂絲海棠可是很罕見的……”
高朔宇完全被遺忘了,或許是有點不甘寂寞,他覺得眼前的畫面很礙眼,於是故意走過去,蹲在她身旁,順勢將年輕男子擠到一旁。
“喂,你要買哪株?”他打量她正端詳的綠色嫩苗,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麼。
“啊,高朔宇?”糟了,她完全忘了他。“請你再等一下下好不好?我還在考慮。”
她原本想買和被他打斷的一樣的紫陽花苗,但是剛才店長介紹她的垂絲海棠也很漂亮,她也好心動喔!
她將兩種花苗擺在面前,左看右瞧,許久下不了決定。當她拿起其中一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