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暫且不提，尚蜀是我帶著建的。”

柯維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林北摸摸頭上的龍角，隨後指了指面前的占卜臺。

這麼玄乎？

“我大限將至，因此我要找你談點事。”

“......談什麼？”

“「缺憾」”

沉默。

“——但是你這樣強大的人，真的會有缺憾嗎？”

短暫思考後，柯維丟擲了這樣一個問題。

一個看似爛大街的、用來引出大道理的愚蠢問題。

“我明白你什麼意思”，林北笑笑，“就憑你這個問題，我放心了。”

能把這世界停下來如此之久、精通玄學、術法無雙、知曉未來走勢的穿越者，完全可以不留下任何缺憾。

但林北有「缺憾」——這也是讓少年不解的原因之一。

“老夫......親眼看著霜星的家人抽到黑籤。”

“老夫看到野鬃的家人在戰爭中喪生。”

“老夫看著科西切劫走塔露拉。”

“老夫看過四皇會戰，看過血峰戰役，看過大靜謐。”

“老夫還聽過舍瓦塔會議，看見過塔露拉殺死黑蛇......”

林北緩慢地搖了搖頭。

「但我，什麼都沒做過」

“老夫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大膽一些，不要拘謹，不要害怕自己改動了世界線，不要像老夫一樣渾渾噩噩的活著。”

“我知道這話從老夫嘴裡面說出來沒什麼說服力......你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吧？”

“經典，自然看過。”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 Hope can set you free.」”

“Hope is a dangerous thing.”

聽到相同出處的回答，林北笑出了聲，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老夫步步回頭，奈何只能往前走。”

說到這裡，林北眼帶笑意地直視柯維。

“但你不一樣，希望是鎖不住的東西。”

“你有比我強的執念，但你永遠無法像我這般強大。”

“老夫抬手便是天災，落手可鎮歲相，揮手可殺大海，垂手萬物安詳——而你，我算了114次，和我差得遠著呢。”

“若你是我，你會袖手旁觀嗎？”

林北看向柯維。

少年尚帶一絲稚氣的臉龐上是無比認真的神情。

“......不會——絕對不會。”

林北顯然得到了滿意的回答。

他從衣袋中拿出一枚透明的戒指和一本書。

“此文與你有緣，你當仔細學習；此戒內為我所提煉5年而成、比至純源石還純的源石核心；外層是D32鋼提煉14次而成的透明隔膜，堅不可摧，可以作為你使用源石技藝的媒介。”

源石技藝？柯維又記起了這個東西。

“別想太多，你的源石技藝已經覺醒了，只是所有人都沒意識到而已。”

那自己的源石技藝是什麼！

“自己想，別來問我。”

林北彷彿有洞穿心靈的力量。

“處理完這裡的事之後，你去炎國找我的舊交慎樓，他可以傳你劍術。”

“......是浮萍雨師嗎？”

“管那麼多幹什麼，再靠近一點吧，我給你算最後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