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還有多遠,同胞告訴我,還有六百多英里,我可以接著搭順風車。他說他可以幫我找一輛,因為經常有去拉斯韋加斯的車在這裡加油。他讓我先去吃飯,一會兒再來找他。
吃過飯後,同胞已經幫我找到了一輛順風車。這是一對中年美國夫婦的車,他們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這是我的同胞告訴我的。和大鬍子司機不同的是,他們先讓我付錢,到拉斯韋加斯需要給他們50美元。同胞說這個價很公平。我付了錢,坐進了後座。後座不止是我一位,還有一條長毛小狗。它對我叫了幾聲,等我落坐後,它就躥到了我身上,在到達拉斯韋加斯之前,它大部分時間是趴在我身上的。
汽車在深夜才到達拉斯韋加斯,這倒不是車速問題,在高速公路上,男主人差點把車開得飛起來。時間耽誤在吃晚飯上。下午5點多鐘的時候,男主人讓車駛離了高速公路,開進了一片樹林。一陣忙活之後,兩位美國佬開吃了。我沒下車,我想提醒他們把晚餐的時間儘量縮短,以便儘快趕到目的地。他們扔給我一個漢堡包和一聽可樂,然後就進入了倆人世界。他們用在吃飯上的時間沒有多長,吃過飯後,倆人拿著一條毛巾被進入了密林深處。我坐在汽車裡,抱著長毛狗,等待著他們的重新出現。
錯亂 二十九(3)
他們並不像我這樣急於趕路,所以遲遲不肯出來。不僅他們不出來,在我們前後來的幾輛車,凡是鑽進樹林裡去的男男女女都沒有出來。要是有人出來,我願意再花50美元去拉斯韋加斯。太陽已經落山了,晚霞像火一樣紅,樹林裡傳來嘩嘩的樹葉聲,聽起來像催眠曲。我懷疑樹林裡的人都睡著了,他們可能習慣於在大自然的懷抱裡進入夢鄉。
睏意襲擊了我和長毛狗。先是長毛狗不停地打瞌睡,接著我好像被人輕輕一推,就跌進了夢鄉。等汽車發動的聲音驚醒我時,四周已一片黑暗。
到了拉斯韋加斯以後,我先安排好自己的住處,然後挨家逛賭場。在我下賭之前,我要詳細瞭解這裡的一切。我只能贏,不能輸。輸光的人下場不會很妙,來了這些天,我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自殺情況。一個是年輕人,從樓上跳下來,當場摔死;一個是老年人,在街上開槍自殺。他們的血燒紅了拉斯韋加斯的夜空,使這裡更加瘋狂。
我不能走他們的路,也不會走他們的路。因為我要拯救美國,拉斯韋加斯的賭場將因為我的到來而倒閉。
賭城拉斯韋加斯一天的生活是從太陽落山後開始的。五彩繽紛的霓虹燈把這裡徹底變成了一座吃喝玩樂的不夜城。從全世界彙集到這裡的賭客都抱有一個心理,就是把別人的錢變成自己的,而事實上,只有少數人能贏,絕大多數人的賺錢希望都會變成輸錢後的絕望。從老虎機、輪盤賭、撲克牌上變幻出來的千奇百怪的花樣,就像千百隻伸向賭客錢包的手,令人防不勝防,直到把人的錢包掏空為止。
在這裡語言幾乎不成問題。在每家賭場裡都能看到中國人,從賭客到賭場工作人員。在我熟練掌握了博彩規則之後,我決定向這座不夜城發起進攻。
我的賭資預算是3千塊錢,換句話說就是我所有的全部資金,1個多月來,我在這裡已經花掉了1千來塊錢,我不擔心錢,既然我要掃蕩拉斯韋加斯,還有什麼理由擔心錢呢?一旦我開賭,我就要考慮找哪家銀行的總裁來為我收錢,而不是考慮我身上還有沒有錢的問題。
站在拉斯韋加斯的大街上看不到星星,因為這裡發光的東西太多。最亮的不是什麼人造太陽,而是賭徒的眼睛,當色子轉動的時候,站在它周圍的人都會讓自己的眼睛變成兩個小太陽。我對能否看到星星不太在意,我相信,不管我能否看到它們,它們都會在蒼穹下保佑我。
我走進最大的一家賭場,門口的接待生向我致意,我看著他那張英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