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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傅晗閔

了下來。

難怪他第一次見盛馳耀的時候,就對他印象不好。

原來,這反感不是空穴來風。

翌日一早,傅定泗出發去了城郊的墓園。

之前寧綏和已經給過他女兒墓碑的具體方位,傅定泗買了一束百合花放到了後座,開車來到了墓園。

一月份正是最冷的時候,墓園裡沒什麼人。

傅定泗抱著一束百合花在墓園門前做了訪客登記,然後才走進去。

冬天的墓園看起來更為淒涼,園子裡的樹都是光禿禿的,只聽得到風聲,沒有一點兒生氣。

偶爾也有來祭拜的人,零零散散的,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傅定泗按照提示牌找到了女兒的墓碑。

墓碑上沒有照片,只簡單寫了幾個字——

“愛女傅晗閔之墓”。

立碑人那裡,落款是:“母親寧皎依”。

看到這幾個字,傅定泗抱著花束的動作僵硬了一下。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剜了一刀,缺了一個口子,疼得快要窒息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明明連那個孩子的存在都不曾感受過,竟然會難受成這樣。

傅定泗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彎腰將手裡的花放到了墓碑前。

然後,他就這樣在墓碑前蹲了下來。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碑文,眼眶越來越酸。

傅定泗用一隻手捂住了眼睛,不出幾十秒,掌心已經溼了一片。

他竟然……哭了?

實在是不可思議。他僅存的這幾年的記憶裡,他是個沒有眼淚的人。

不止沒有眼淚,他甚至都不會難過。

脆弱一詞,和他根本不沾邊。

沒想到的是,今天,他竟然真的落淚了。

指尖的溼潤給傅定泗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好久,才確定這是眼淚。

他動手擦了擦眼梢的溼潤,再度將視線轉向了墓碑。

盯著看了幾秒鐘後,傅定泗沙啞著聲音開了口:“……你還好嗎?”

回應他的,只有呼呼吹過的冷風。

他抬起手摸上了那串名字——

傅晗閔。

雖然不知道這名字背後有什麼意義,但他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到讀幼兒園的年紀了吧?

她會活蹦亂跳地玩遊戲,會纏著他喊爸爸,偶爾也會調皮不聽話闖禍。

傅定泗盯著這個名字,腦袋裡已經浮現出了不少畫面。

他沒有見過她,但是他想,如果是女兒的話,應該是跟寧皎依長得很像的。

性格……應該也像她吧。

越想這些,傅定泗就越覺得遺憾。

雖然當初那個人不是他,但這種時候,他無法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傅定泗動了動嘴唇,對著墓碑道歉:“對不起。”

他在想,連他過來看一眼都這麼難過,寧皎依當初的究竟該有多痛苦?

每一年,她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祭拜這個孩子的?

若是別人沒了孩子,還能用“以後還會有的”這種理由自我安慰。

雖然這樣的理由聽起來很懦弱,但人在難過的時候就是需要這種懦弱的自我麻痺。

可是她呢?

她連這樣自我麻痺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她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傅定泗有些蹲不穩了,雙手撐住了地面。

他無法想象寧皎依這些年承受了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