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電話。
電話是寧綏和打來的。
寧皎依接起電話之後,喊了一聲“哥”,之後便沒了言語。
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不對勁兒,寧綏和一聽便警鈴大作:“你在哪裡?出什麼事兒了?告訴哥,哥去找你。”
“我……沒事兒。”寧皎依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想讓寧綏和擔心,便硬著頭皮說:“沒事兒的,我很好。”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騙寧綏和,還是在自我欺騙。
寧皎依一這麼說,寧綏和的表情哥就更嚴肅了。
沒事兒的,我很好。
這一句話,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當初寧皎依失去孩子患上抑鬱症的時候,最嚴重的那個階段,她幾乎每天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自殘了,渾身是傷,她卻笑著說:“沒事兒的,我很好。”
對於寧綏和來說,這幾個字,簡直就是魔咒。
後來寧皎依完全康復之後,就不會說這句話了。
時隔這麼多年,她又這麼說……
“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找你,秦峰人呢?你讓他接電話。”
“哥,傅定泗自殺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皎依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捂著嘴巴,哭得肩膀都在顫動。
寧綏和聽完寧皎依的話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之後,他的語氣更加緊張了:“他為什麼自殺?皎皎,你現在人在哪裡,告訴我,我去找你。”
寧皎依現在這個情緒狀態,寧綏和是絕對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待著的。
就算手頭有天大的事兒,他都得擱置到一邊來找她。
“哥,是我的錯,我從一開始就錯了……如果不認識我,他根本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寧皎依現在滿心自責,她將傅定泗遭遇的所有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不管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都是她害的。
她覺得自己是千古罪人,永遠不可能得到原諒的那種。
“皎皎,你現在需要冷靜,先告訴我你在哪裡。”寧綏和企圖讓寧皎依冷靜下來,他一邊通電話,那邊已經拿起了車鑰匙準備出發。
“我在機場。”這一次,寧皎依終於回答了他的問題,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無比:“他在紐約的醫院,重症監護室裡,秦峰說他可能活不下去了,帶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
聽到這四個字,寧綏和心裡也不好受。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平復了好久才說:“我這就買票去紐約,你跟秦峰先走,我很快就到。”
“皎皎,別做傻事兒,等哥過去,一切有我在,嗯?”
寧皎依沒應寧綏和的話,她目光呆滯,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摁下了結束通話鍵。
寧綏和那邊跟寧皎依通完電話還是不放心,最後又給秦峰打了電話。
秦峰看到寧綏和來電,基本上就能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秦峰接起了電話,不等寧綏和開口,就跟他說:“放心,人我會看好,醫院還是上次那家,你到了直接打車過去。”
寧綏和:“好,等我。”
其實寧綏和還有很多問題想問秦峰。
比如,傅定泗為什麼自殺。
但是,現在並不是談論這種問題的最佳時機。
兩人沒多說什麼,事情聊完便掛了電話。
………
秦峰收起了手機,看著對面哭到崩潰的寧皎依,他有點兒頭疼,也有些於心不忍。
秦峰一直覺得自己對付女人挺有一手的,女人哭了,他總是能很快哄好。
但寧皎依這樣兒……他是真的有些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