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能夠猜到紅娘子的話有假,別人同樣也能猜想的到,畢竟闖營之中還是有些能人的。
闖營帥帳,宋獻策向著李自成低聲道:“闖王,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啊……”
李自成問道:“軍師,哪裡不對了?”
宋獻策遲疑了一下,低聲道:“紅娘子啊,她自稱是趁著明軍大肆慶祝,磨斷了繩索,殺死了明軍看守計程車卒,趁亂逃出來的,可是若是磨斷繩索,手腕必定會被磨破,甚至衣衫都會破損,可是紅娘子的手腕好像沒有任何破傷,而且,他乃是我們的重將,更是李巖將軍的夫人,明軍必定會嚴加看守,哪裡那麼容易逃脫,即便是逃脫出來,明軍大營也不會沒有任何動靜啊,所以我以為,她不是逃出來的,而是被釋放回來的……”
李自成微微皺眉,沉聲道:“軍師,你多慮了,紅娘子可不是闖營之中普通的戰將,她多年行走江湖,手段了得,對於她來說,悄無聲息的磨斷繩索,也不是什麼問題,至於從明軍大營逃出來,也並非難事,他可是翻牆越脊,如履平地啊,輕身功夫冠絕闖營,能夠安然逃回來沒有什麼稀奇的吧?”
宋獻策低聲道:“即便如此,也不能不防啊,現在可是我們決戰的關鍵時刻,稍有疏忽,那可會給我們帶來不可預估的後果!”
李自成微微沉吟,點頭道:“軍師放心,大不了這段時間,不讓她出陣,不讓她參與機要也就是了,正因為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更不能憑空懷疑自己麾下的重將,特別是李巖將軍,更是軍中不得多的的人才,頗得麾下將士擁護,一旦出了事端,後果殊難預料!”
宋獻策嘆息道:“既然闖王如此說,倒是學生多心了!”
李自成悶聲道:“軍師,現在我們要防範的不是紅娘子,不是李巖,而是羅汝才,這個曹操啊,向來鼠首兩端,奸猾無比,看到便宜就上,看到危險就躲,如今大戰失利,他可是又動了撤軍的心思了……”
宋獻策笑道:“闖王,若是羅汝才心志堅定,那就不是他羅汝才了,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屈居您與張獻忠之下;不過,雖然他容易反覆,可孰敵孰友,他還是掂量的清的,面對孫傳庭這樣的當世名將,只有勠力同心,方才能夠戰而勝之,席捲中原!”
“糊塗!”
李自成低喝道:“你以為我僅僅是擔心他臨陣退縮嗎?”
宋獻策一愣,愕然道:“闖王,那、您還擔心什麼?”、
李自成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羅汝才與我們不過是因為面對共同的敵人,暫時聯合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他會以我李自成為尊?我號稱“奉天倡義營文武大元帥”,他就自封為代天撫民德威大將軍,哪裡有半分相讓之意?他號稱曹操,野心勃勃,現在還能勉強聽從我的節制,一旦坐大,那就是我們的心腹大患;而且,若是我們滅了明廷,天無二日,這江山由誰來坐?你以為他羅汝才會心甘情願的將九五之尊的寶座讓給我?要知道他麾下的數萬步騎可是僅僅聽從他一人的號令,早晚他會跟我來一場血拼的!”
宋獻策心頭大震,作為李自成麾下的謀主,宋獻策絕對不是平庸之輩,手段了得,現在闖王跟羅汝才還能和平相處,一旦未來到了決定天下誰屬的時候,羅汝才絕對不會俯首稱臣的!
宋獻策低聲道:“闖王,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未雨綢繆,一旦時機成熟,就先下手為強?”
李自成點頭道:“對,就是要未雨綢繆,一旦時機成熟,我不在乎將其給除掉,不光是要除掉羅汝才,還要收了他的革左五營!”
革左五營啊!
想一想,李自成直流哈喇子,那可是從一場場血戰之中拼殺出來的精騎,戰力強橫至極,比之自己麾下的精騎只強不弱,若是能夠收編到自己的麾下,毫無疑問,闖營實力必定會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