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經常爬到屋頂上看星星。不過那時候我住的房子很低很矮,所以看上去星星也離得更遠了。凱恩還……”
在說出“凱恩”這兩個字之後,夏佐不禁心中掠過一陣雖已僵化但長存已久的哀痛。他定了定心神,勉強用平靜的口氣說出了後半句話:“……凱恩還跟我說過,只有處於星空的擁抱中,才能真正地體會到它的美麗。”
——後來,我投身到了星空的懷抱中,但卻……
——永遠地失去了你。
魯道夫察覺到了他情緒的變化和這種變化的原因,用掌心摩挲了一下他後頸上的咬痕:“你還有我。”
只是一個閃神之間,夏佐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緊了緊仍被自己捏在手中的男人的指尖:“你也還有我。”
這句話很平常,而且還有一個聽似很敷衍的“也”字,但卻在此時承擔起了最大的安慰職責,並在這個寒風漸起的秋夜中,帶來了淺潛而生的暖意。
“為了這片星空……”魯道夫喟然長嘆道,“多少人在為之前仆後繼?”
“你呢?”夏佐問他,“你是在為了這片星空嗎?”
對於這個問題,魯道夫很是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回答說:“我很想為我自己一次。”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夏佐在他懷裡找到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你其實最想做的是戰術研究?”
“不,”魯道夫糾正著他的說法,“我感興趣的是戰史、戰術之類的學科知識,但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一個丈夫和父親嗎?”夏佐並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
魯道夫點了下頭:“我小時候從父母那裡受到的關愛並不太多,父母之間的相處也經常會出一些……小問題。所以,我構想過無數次如果是自己來做的話,應該要怎樣去做。”
“你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大概是多大?”夏佐問。
“大概和你現在差不多年齡吧。”男人坦言道。
“那你還一直沒有結婚,還被光球吐槽說什麼‘認識你多久你就打了多久的光棍’?”夏佐忍不住打趣他。
“這是因為我總要先找到你。”魯道夫說。
——是先要找到你,不是先要找到一個Omega。
“……你現在找到我了。”夏佐很是不好意思地說,他覺得這種說法好像有些往自己臉上貼金。
“所以離我的願望只差一個孩子了。”魯道夫說。
夏佐輕輕地“啊”了一聲,半天后,才又低聲“嗯”了一下。
“嗯”過之後,夏佐便有些侷促地岔開了話題:“……我們要不要下去準備休息了?還是說明天對新議會的接待可以挪到後天?”
“好。”魯道夫率先起身而下,接著伸手將夏佐從塔頂上接下來,“我們去休息。”
“是真的休息啊。”夏佐認真地強調說。
“好。”魯道夫在他額上落下了一個淺吻。
在臨走下要塞塔之前,將軍再次抬首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星空,然後步伐堅定地向樓下走去。
喪親的悲慟依然留存在他心中,非但沒有減退分毫,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愈發鮮明和灼痛,給他帶來一陣又一陣彷彿能撕裂開心臟的劇痛。
然而,在這一**來襲的劇痛中,卻有著什麼新生的堅固在慢慢萌起,刺疼著他的清明,提醒著他肩上擔負起的那些沉重使命。
事已至此,於今之計,唯有大步前行。
。
宇宙歷四千一百三十八年十月二日,距去年荊棘軍團叛出伊特諾聯邦整整十一個月之後,代表著舊聯邦體制的新議會政權來到了北冕座星系的主星阿里阿德涅星上,正式與十一個月之前的“叛軍”進行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