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我還要看睚眥的光路圖呢。
“好。”軍團長這樣說著,卻伸出手指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是有哪裡不舒服嗎?”夏佐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有點頭疼?”
“還好。”魯道夫收回了手指,但是眉間依然緊鎖,而且神情也並不是很輕鬆。
“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夏佐很有誠意地問道,“凱恩有教過我這個的……”
——按完不疼後你就可以趕緊走了。
軍團長再次深深地懷疑心腹愛將對養子的教育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奇葩模式,傳授按摩技能的目的難道不是隻為了己身的享樂嗎?
夏佐卻拿他的沉默當成了預設,起身把坐著的椅子拉到床邊,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
一個Alpha,在和自己很有好感的Omega獨處一室,這個Omega還拍了拍他的床催促自己快點過去。
這個時候停在原地或者轉身離去還是不是人了!
一向將“與本能相抗爭”當作口頭禪和訓斥部將用語的魯道夫上將,此時此景之下終於屈從了內心的欲求……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邁步過去並且躺了下去。
夏佐並沒有注意到他內心的掙扎,反而向他解釋道:“你進來之前我剛剛洗過手,要不要我再去洗一次?”
“……不用。”將軍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天人交戰中。
緊接著,當少年纖細的手指落在他額前時,什麼天人交戰、什麼內心掙扎……全都不翼而飛得不留痕跡了。
微涼的指端按壓在眉間的穴位上,與外表細弱的手指相反的是其間所蘊含的不容小覷的力道……此刻正在輕重急緩分明地沿著上將的眉端經由太陽穴揉摁至頭頂的百會處。
“這裡我會用力一下,可能會有一點點痛,”夏佐輕聲說,“但是痛完會比較舒服一些。”
卡特醫生配置的抑制劑果然無愧於他“天才”的自我式表揚,如此近距離之下都沒有發生什麼資訊素交融的情況……但這卻讓魯道夫心裡居然多了一種患得患失的微妙情緒。
只是不管是身下的床鋪還是離他很近的少年,身上都傳來了一種恬然悠緩的氣息,讓人舒服到只想將自己全部放鬆。
於是,在經歷了三天的扯皮拌嘴無數、勾心鬥角頻發、敵友身份多變的政客遊戲而變得疲乏無比的上將,在夏佐一圈按摩還沒做完的時候,就……
居然睡著了!
夏佐很是無奈地看著在自己床上睡得很是安穩的男人,在將房間裡的溫度調整到了適宜睡眠之後,拍了拍自己的手,轉身繼續研究睚眥的光路圖去了。
——不知道床上還能不能再擠得下一個人?
——算了,我還是去打地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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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無夢好眠之後,魯道夫第二天醒轉得很早。在睜眼的瞬間,他半天都未能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半撐起身子坐起來之後,他所蓋薄毯的一個邊角隨著他的動作垂落到了地面上一點點。
然後……上將伸手去勾薄毯的動作就凝固在了那裡——
在距離床鋪不到三米的地方,墊著一床羽被的少年睡得正熟。他頭上的半空中還懸浮著一副半完成的光甲光路圖:仔細分辨的話,正是睚眥的主光路架構。
魯道夫從床上起身而下,輕手輕腳地走到蜷著身子安睡的夏佐身邊,伸手把他摟在了懷裡。
少年被抱起的分量比他想象中的更輕。
從來沒有做過橫抱動作的上將,從輕手輕腳成功地升級到了笨手笨腳。
他小心地把夏佐放到了床上……彼時,初生的陽光剛剛從窗外透出了一絲微光,少年精緻而又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