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演講團亂作一團。因為每個演講員都承擔著一個法制宣傳的主題,這是不可或缺的。帶隊領導為此非常生氣,覺得方可馨的行為真是不可理喻,這是一個有著十多年軍齡的女軍官應該有的行為嗎?簡直太無組織無紀律了。他把脾氣直接發到了醫院政委那裡,讓政委慌作一團。為了儘快地找到方可馨,政委不得不四處找人打聽方可馨的下落。這使得整個醫院都知道了方可馨極荒唐的行為。也讓剛剛休完婚假的曾敏,找到了將方可馨從自己科裡清除的絕佳藉口。
第三十章最後一封情書(2)
林放每次收到方可馨的信,都不會當場拆開。他總是先把信放進褲子口袋裡,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躲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或別的什麼無人的地方,走廊盡頭、操場一角呀什麼的。在看信之前,他總是先要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裡,摸摸信的厚度,猜猜方可馨這次又給他寫了多少頁。方可馨的寫作水平在他這個墨水喝了不少的大學生眼裡,自然算不了什麼。但信的長度,卻真實地代表著她寫信時對他的想。信越長,說明她想他的時間越長呀。想著那麼一個可心的女人真實地想著自己;他就覺得特別受用。他喜歡在每次讀信的時候,想象方可馨給他寫信時的樣子。一定也是找一處沒人的地方,一會望著天花板或是頭頂上方的什麼東西凝神,一會又認真地埋著頭急急地寫。她的字和句子總是很流暢,讓人覺得她在寫之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這兩三年,林放一直為自己的前途苦苦地掙扎。他必須用一年的時間學完金融管理的本科教程,因為他所報考的研究生的專業,與他本科所學的專業完全不同。而做一名金融企業的管理者,是他在這個時候最大也最迫切的心願。學習的日子是極枯燥乏味的。而那些沒有方可馨和沒有方可馨信的日子就更顯冷清與孤寂。
好在方可馨又回到他的生活裡來了,方可馨的信又開始在他清冷孤寂的日子裡飄來飄去了。無論那些信的內容如何,只要有她的信來,就說明她還想著他,他們的關係就還有救,林放自信地想。
他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摸著方可馨的這封信。其實他剛才將信放進褲子口袋的時候就已經感覺這封信的不同往常了。信不厚,但卻挺硬。他還看到有波浪一樣的紋路印在信封上痕跡。他肯定這裡面是一張有著波浪花邊的照片。但他想不通方可馨為什麼要給他寄一張照片。從他發現這封裡裝著一張照片開始,他便一直在想著方可馨寄給他一張照片的用心。她不會是把我曾經給她的我的那張照片寄還給我吧?我給她的那張照片是什麼樣的邊呢?是直線條的;還是波浪的呢?這樣想的時候,他的心開始慌亂起來。我不應該不給她回信;我應該在收到她每一封信時都給她回一封信的。以前我是剋制著不讓自己那麼兒女情長,而沒有回應方可馨的那些有點讓人受不了的柔情蜜意的信的。但這一次我不能仍象以前那樣,這一次,我早就應該把“對不起”幾個字清清楚楚地白紙黑字地寫在給她的信上。她北京上海地走了那麼一大圈都不曾忘了我,那她就一定會原諒我。“年青人做錯了事,上帝都會原諒的!”他想起曾經在什麼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他不記得是不是告訴過方可馨。其實所有的話裡,這一句才最應該對她講的。對於方可馨那樣一個喜歡格言警句的人來講,給她說句格言警句,恐怕好過說那麼多其它。可能當時老想著去為自己辯解和說“對不起”去了,竟然就把這麼一句重要的話忘了說了。想到這,林放無比地懊惱。
他從辦公室出來,走在那條長長的被茂密梧桐樹葉遮蓋著的路上。這讓他想起方可馨第一次到林園來時,他就是在這條路上急匆匆地奔向她的。回想著當年那個情景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火星星一樣燦爛地閃了一下,本來灰暗心情也被猛然間強烈的光亮照得明媚起來。這是個好兆頭,他對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