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我們終於到了西安古城。
出了東市,沿著盤山道,上得一處翠綠的山峰,開闊處,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視線所及,皆是金色的琉璃瓦下,屋闕起伏,富麗堂皇。正對著眼前的是一座高大的漢白玉牌坊,巍峨地聳立於眼前,兩旁石柱上九龍翻雲吐珠,坊上氣勢顯赫地雋刻著四個大字:“紫棲山莊”。
我仔細看了一下落款,不由倒抽了一口氣,原來竟是本朝先皇親筆御賜的,兩邊一副對聯:勳業有光昭日月,功名無間及兒孫.亦是御筆,難怪這陳大娘要把我們幾個,所謂最好的貨色留給了這西北原將軍家了。
紫棲,紫棲,難道是一切冥冥註定的,好像是專為紫浮,錦繡的前世所定似的。我悄悄問錦繡可喜歡這裡,她瑟縮了一下,緊緊挽著我的手臂:“木槿,那柱子上的龍,我怕。”
我們從西邊角門進入,陳大娘稟聲斂息,恭恭敬敬地走在前面是,幾個拐彎,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二個婆子冷著臉出來,陳大娘堆著笑,輕聲耳語一番,一人塞了一吊錢,才得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六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臺磯之上;兩邊有序地站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一見他們來了;已有一人打起簾籠回話:〃夫人,建州的陳大娘領著新來的人到了。〃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總算是這陳大娘還真沒把我們賣到妓院。
到了屋裡,那富豪華麗讓我眼前一亮,百合薰香盈盈而饒,西洋的金擺鐘滴答滴答,我的同伴們幾乎眼睛都看直了,我們跪在外間,隔著微晃的珠簾,裡間的坑上坐著一個華服的婦人,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一身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姿容秀麗,不怒而威,身旁站著一個明藍輕裘的年青男子,微彎著腰,纖塵不染地梳著書生髻,髻上一根迎客籫。
隱隱地聽到那年青男子對那婦人回著:“妝蟒繡堆,刻絲彈墨並各色綢綾大小幔子八十架,金絲藤紅漆竹簾二百掛,五彩線絡盤花簾二百掛,〃富貴長春〃宮緞十匹,〃福壽綿長〃宮綢十匹,紫金〃筆錠如意〃錁十錠,所有宮中御賜之物皆已收好,今一清早將軍的飛鴿傳書說是和大少爺已平安到京了,請夫人放心。”
那婦人茗了一口茶,“嗯”了一聲。“伺候二小姐的雲珠上個月得急症沒了,她老子娘明兒說是來把骨灰領了去。”
“言生,記得多賞幾兩銀子,可憐見兒的,也算是和非煙一起長大的。”
“是,太太真是慈悲心腸,還有,白三爺想搬到西楓宛去住,說是嫌紫園裡太吵。”
那夫人猶豫了一下:“那西楓宛如此冷清,他腿腳又不方便,跟前統共一個韓先生,這怎麼好,將軍那倒也罷了,讓外人知道了,倒還以為我這個做後孃的排擠他呢。”
“我原也這麼想,只是這是韓先生親自過來提的,說是西楓宛的溫泉對白三爺的腿腳有好處,住紫園裡,成天往西楓宛裡跑也廢精神頭。”
“那也罷了,隨他去罷,不過明兒個給將軍說一聲。”
“夫人說的是,還有珏四爺那裡,說是如果夫人不讓他去西域,他就……。”
“得了,又為了要上西域那檔子荒唐事兒吧?叫他別煩我了,真真跟他狐媚子的娘一樣,整日介想著往外跑。”我約摸聽出這個家中的情況,這是將門之家,三子一女,老大跟著父親上京城了,老三和老四好像不是她生的,而老三的腿腳有毛病,老四像是個熱血青年,熱衷於餘純順的西域事業。
就在我們都快跪得麻了的時候,珠簾掀起,夫人開始處理我們這幾個孩子了。“夫人要的五個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