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跳上岸,捋下褲管,到了跟前,給那姑娘躬了一躬,“我是木槿,見過初畫姐姐。”
那姑娘的眼珠一轉,對我笑笑:“你以前見過我?”
“回初畫姐姐,木槿以前不曾見過姐姐。”
“那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木槿聽說前兒個莊子裡比武,只有初畫姐姐和錦繡兩人的雙劍合璧,贏了園子裡所有子弟兵,夫人特特只賞了初畫姐姐和錦繡兩個人,宮中御賜的秋香色軟煙羅,剛剛看姐姐走過來,好似霞光煙霧籠身的仙女,木槿就猜您定是和錦繡一起伺侯二小姐的初畫姐姐了。”
那是于飛燕上個月告訴我的,說的時候唾味星子亂飛,黑臉漲得通紅,刀中冠軍的他直呼看了那場雙劍合璧,才明白自己當初選錯了兵器,狂悔自己沒有學劍,不然也能有機會練那合壁雙劍。
我很為錦繡感到驕傲,卻又很怛心她鋒芒過露而遭眾口碩金,積銷燬骨,我的二哥宋明磊,當日兵策謀略中的魁首,只淡淡地一笑:“大哥莫要著急,有空尋得五妹切磋一下就是了。”
然後他轉過頭來對我說:“四妹不用怛心,這六年來,五妹很得二小姐和夫人喜歡,為人處世又頗圓滑,過一陣子想必就能向夫人告個假來來看你和三妹了。”
六年了,原來我不知不覺地在這西楓宛的雜役房過了六年……
那姑娘“咭”地一笑,又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難怪錦繡那小蹄子,成天見兒地在我面前誇說她姐姐有多冰雪聰敏,原來還真的呢。”
“謝姐姐誇讚;不知初畫姐姐找我何事?”我仍然眼睛垂向地面,不敢造次。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這是錦繡要我給你的,她陪著小姐和夫人上法門寺燒香了,恐是三個月後才能回來,所以叫我給你送新配的人參養榮丸來。”
我接了那瓶子,還有錦繡的一封書信,大抵是說要出門一些時日,要我和碧瑩好生照顧自己之類的,怪不得錦繡許久沒來看我了,原來是去陪著小姐夫人上香了,心中微一惆悵,卻又為碧瑩的人參養榮丸有了接續,感到高興,她現在幾乎是靠著這個而活命了。
我抬起頭,正要謝那初畫,卻見她正歪著小腦袋,充滿好奇地盯著我瞧,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發亮,“你和錦繡一點也不像,她可比你長得好看多了,你們真是雙胞胎嗎?”
她問得很直接,我也不生氣,這幾年幾乎每一個知道我和錦繡的關係的人都這麼說。
六年前我為了讓錦繡留下來,就順口說著紫氣東來,真沒想到,三天以後,京城就飛鴿傳書,報來天大的喜訊,皇上詔見了大公子和將軍,頗為喜歡大公子,當即下詔賜婚,將長公主許配給原家大少爺原非清,原將軍由原來的鎮國大將軍,官拜兵部尚書,封一等奉天翊衛推誠公,原夫人連氏亦封為一品浩命夫人,全家榮寵,這幾年更權傾朝野,聲望一日高似一日。於是錦繡真得如我所說,成了原家的貴人了。
她成了二小姐的貼身丫環和伴讀,與二小姐同住同吃同睡,習文練武,錦繡的溫柔賢良,待人和善,再加上我對她在人事上略作指點,不久夫人由對她十分的討厭變為十二萬分的喜歡,甚至還有人說夫人有時候喜歡錦繡都快超過了二小姐了呢。
我看著她清澈直率的雙眸,似乎有些明白錦繡何以能和她雙劍合璧,獨步紫園。
錦繡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託給她,定是十分信任她了,心下好感從生,我笑著點點頭:“是的,不過我只比她早出生大約十秒鐘而已。”
她不解得看著我,對了,古人的時間沒有精確到秒,就笑笑說:“我就比她早生一小會兒而已。”
她點點頭,走近我,拉著我的手說:“其實我同你和錦繡是同歲,我是元武三年九月出生的,說起來還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