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舞罷,只見眾人的下巴沒有一個合上的,連一向以冷靜自持的宋明磊也“叭嗒”一聲將手中的筷子掉落了在桌上,只有原非珏起勁的鼓掌:“好,木丫頭,再來一段,”我一喜,心想雖然目前而言,我的嬉哈舞是驚世駭俗了點,總算在這個時空還是有識貨的,可惡原非珏那弱視東西偏要認真得加上一句:“不過跳慢點,小心煽著腰。”
這一夜我們鬧到五更時分,後來我什麼也記不清了,只依稀間,碧瑩喝的兩腮似塗了胭脂一般,眉稍眼角越添了許多丰韻,于飛燕和宋明磊互相擊節高歌,那原非珏也是醉得衣冠不整倒頭便趴在我的身側睡了,我困得不行了,趴在坑上就昏昏欲睡,朦朧間,我似乎聽到原非珏的聲音反反覆覆得呢喃著木丫頭三個字。
木槿花西月錦繡 第一卷 西楓夜釀玉桂酒 第九章 庭院深幾許
我迷迷糊糊的醒來,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只覺得頭痛欲裂,回頭除了再接再猶自坐在床沿上發呆的碧瑩,身邊早已空無一人,我揉著要漲了似的腦袋,呻吟著問碧瑩,同志們是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于飛燕,錦繡和宋明磊天還沒亮就去給紫園裡拜年了,至於珏四爺,老規矩是果爾仁來拉著去紫園的,碧瑩告訴我說那果爾仁真乃神人也,昨晚竟然一夜守在屋外,還是今早於飛燕他們出門時,才發現屋外多了一個雪人,那雪人猛得爆開,把她唬得大叫,他卻睜開精光四射的眼睛,僅伸了個懶腰,也不理驚愕的他們,驕健地跳進屋抱了原非珏就走,原非珏同學走時還揉著眼睛喊著我的名字呢,我聽著唏噓不已。
因是新年裡不驅舊塵,不洗新衣,我便又賴在床上半日,方才懶洋洋地起床,攜著碧瑩到各處拜年。
正月裡,我們小五義時常聚首,偶而原非珏也來攙和,我們這才發現每次原非珏到我們家,果而仁大叔都是上天入地暗中相互,我是指要麼在樹上作樹枝,要麼坐地上當雪人,比起現代的中南海保鏢或是火影忍者之類的,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我也終於明白了原非珏這個弱視何以敢到處亂闖。
美好的時光總是太快,一破五,原候爺就急召宋明磊和錦繡入京,因是急召,他們什麼也來不及準備,更別說是和我們來個告別宴會了,只是匆匆一見說是等萬事安定些,就接碧瑩和我入皇上新賜的官邸,我和碧瑩強顏歡笑,灑淚送別二人。
而元宵一過,于飛燕便得聖旨又復去西北征戰沙場了。
本待和于飛燕好好聚一聚,偏碧瑩的身子又著了風寒,于飛燕便親自來德馨居看了一下碧瑩,安慰她一定要好生養病,才剛大好,萬萬不可操之過急之類的,碧瑩自然是又含淚應下了,到得屋外于飛燕又偷偷塞給我很多銀票,我推辭道:“大哥莫要再給木槿了,平日裡大哥就差人將每月的餉銀都給了我和碧瑩,二哥和錦繡臨走時也給了很多財物,早已是不缺,現在碧瑩又大好了,原也用不了這麼多,大哥是我們小五義的長兄,還是留著取嫂嫂用吧。”
沒想到于飛燕嘿嘿笑了兩聲,戲謔地看著我:“四妹,大哥自知駑鈍,只是四妹可知我平生最不解的是什麼嗎?”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笑笑繼續說:“咱們小五義中,四妹年紀雖小,為人處事卻穩重如大人,時時處處總想在我們幾個前頭,連我這個大哥的都自愧弗如,四妹明明胸藏大智慧,卻又時常大智若愚,欺瞞眾人。”
唉?!這位是在誇我哪,還是在罵我哪!我正要辯解,他卻硬把銀票塞到我的手中說道:“大丈夫既從了軍,便是註定馬革裹屍方顯英雄本色,誰知道可有一日能活著取妻生子,四妹替我存著,如果有幸能活著再見,就權當大哥給三位妹妹的妝奩,若是從此一別,天人相隔,就請四妹從中取出一些來,算是飛燕的入殮資費吧。”他明明還是很豪氣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