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鬱悶,用手不斷的揉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孰不知成歌受到的刺激更大,他一直只認為自己的資質只是中等甚至有些偏下,但是今日嚴少卿的一番話卻是直接把自己推到了絕世妖孽的層次了,就像是一個安安穩穩過著自己小日子的人忽然有一天發現在自己的屋子底下有一個絕世的寶藏可以富可敵國一般不可思議。
成歌心裡有些沾沾自喜,難不成自己還真是那草澤遺珠,還真有虎軀一震四方來投的潛力?想到這成歌試著運轉了一下身體內的靈力,感受到依然還是可憐巴巴一點,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從自己的腦袋中驅逐出去,有些幽怨地瞥了嚴少卿一眼。
似乎是被成歌幽怨的眼神給嚇到了,嚴少卿一個激靈差點從地上蹦了起來:“別別別,我對男人可不感興趣。”
成歌忍不住哈哈大笑,直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嚴少卿有了一點人氣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高手。“你小子既然不是對男人感興趣,那你今天給我灌**湯幹什麼?”
“誰給你灌**湯了,在這秘營中我看得上眼的高手基本都挑戰過一遍了,不管輸贏心裡都有些了些底兒,我敢肯定再給我一年的時間,這秘營中再沒有我的對手。”嚴少卿躺在地上,眼神卻在千萬丈高的高空之上,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嚴少卿是鴻鵠,只是不知道成歌是不是那燕雀,或者想不想當那燕雀。
成歌撇撇嘴:“李傾政你應該不陌生吧?他你覺得怎麼樣,夠不夠格當你的對手?”
“資質倒是萬中無一沒得說,只是青空戰體成長得太慢,不知道能不能成長到巔峰。再者,資質太好容易招來天妒和人妒,這也就是木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啊。”嚴少卿說到這倒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李傾政的處境感到擔憂,還是在為自己的前程或許會跟李傾政一般而嘆息。
說到這,都不善言辭兩個人一時間都沒了言語也不屑於用客套話去維繫下去,兩人間忽然有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成歌也放下了搭在眼睛上的右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著沒有一絲雲氣的湛藍天空。
聖人說,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如果拿掉了遮在眼睛前的那一片障目之葉,看到的將是多麼廣闊的一片天空?這似乎是誰也不知道,或許就要看這雙眼睛的主人是不是真的有氣吞萬里胸懷天下的氣魄了。
崖畔的清風帶起了成歌臉頰旁一縷從鬢間散落的髮絲,從進入秘營中之後所有的經歷一一的在成歌的面前一一的閃過。有意氣風發,有憋悶苦澀,有辛酸難過,還有生離死別;有肝膽相照,有步步驚心,還有笑裡藏刀,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成歌的眼前回放。
成歌一直都不是一個對力量有多麼大的渴望的人,從一開始他就只想在小鎮上簡簡單單平平凡凡的工作,當一個安安穩穩的跑堂小二,平常跟著酒老頭念念書識識字在吹吹牛,等到老闆娘和掌櫃的老去之後自己再像侍奉雙親一樣給他們養老送終,最後再接過兩老的客棧安安穩穩的過這一輩子,這對成歌來說就是天大的事。
可是就在鷹鼻子和溺死鬼來到南柯鎮的那一晚,這一切都變了。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來說,在短短的九個月的時間裡經歷了這麼多的忠肝義膽和爾虞我詐,每天在刀尖上提心吊膽的瘋狂修行,真是有些累了。
韓豐丘,薛音鍪,白池,衛爍,範狸,還有那神出鬼沒刺殺之技出神入化的黑衣少年,一個個的名字在成歌的腦海中閃現,然後再隱去。都是在秘營中掙扎著求生存的可憐人,卻又不得不為了自己活下去而對對方下狠手,真的很累。
涼風習習和溫暖的日光,成歌沉沉的睡去,嘴邊呢喃著:“累了,睡著了真舒服。”
可是,有誰知道這竟然是少年這九個月來睡的唯一囫圇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