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大了不少,此刻象老鷹護犢一樣把我的手合在她的掌裡……好溫暖。
聽她絮絮地抱怨著因為我的短暫失蹤在這宮裡造成了恐慌……對,她說是恐慌,起碼對她是,對全公是。他們一個候西,一個守東,現在全公公還在日精門守著呢,沒有讓侍衛門按時“下錢糧”。
“怎麼就去西苑看湖了呢,那湖有什麼好看的,太陽一下山那園子就黑黢黢的,也不嫌滲,不嫌涼!娘娘以後出門一定要帶上奴婢,至少讓我們心裡有個底。這手涼得,就算奴婢不心疼皇上鐵定心疼的!”
進得月華門往北過得轉廊的幾個廊門就是乾清宮的西配殿弘德殿了,門口正候立著幾個臉熟的御前太監,裡面燈火通明如白晝般,看來他現在在這裡。
“早說了不要叫什麼娘娘奴婢的,我還是喜歡以前的老名兒,宛儀。今日你也不當差,去東門告訴全公公一聲,茉兒讓他費心了,這就去休息去罷。”
“您先擔心自個兒吧,皇上近來很少見他今日般模樣,您,唉……蘭兒跪安了。”她嘴往殿內一努,行了禮,匆匆離去。
他怎生模樣……往那菱花窗瞧去,冷冷的月,透過紅籠下的窗欞,在帷幔上勾勒出淺淡的橘紅。
眼前景象如夢似幻,今天發生了太多需要我消化的事情,總是覺得有個我所不知道的謎底近在咫尺,卻又遠賽蒼穹。而這一切都要靠……他來解密。
*
外面已經夜色闌珊,殿內紅燭高照,光亮無比,連掉根頭髮絲在地上也能鑑出,一點不比現代文明夜晚家用的燈泡晦暗。
兩米高的盤龍多頭燭臺上點著兒臂粗的大蜡燭,明亮的燭光下拉出兩道一高一矮的光影。
高的是正板著臉面向門口的皇帝陛下,矮的……隨著門口宮人的通報聲她快速回頭……是掛著兩行清淚正在她老子面前扮苦命小白菜的長公主——純僖。
“啊……阿瑪,以前喜兒作弄過翠姑姑、全公公,可是卻不敢對您和媽媽淘氣,您看媽媽回來了……嗚嗚,我都說了我沒有藏我的媽媽了,嗚……”
剛剛那兩行淚應該是心急所致,那悲傷應該不是裝得出來的,可現在當真看到我出現就是在乾嚎了。我給她使個眼色,見好就收吧丫頭,你老子和我今天估計心情都好不到哪去,趕緊走人吧。
燁兒只是定定地瞧著正杵在門口的我,面色如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空氣就這樣凝滯,表面很靜……寧靜。
“呵呵,既然媽媽回來了,這個……這裡應該沒我的事兒了,喜兒這就給阿瑪跪安,給媽媽跪安。”
這小變色龍換臉的功夫我也是佩服得緊了,剛才還在流淚痛哭裝無辜和可憐呢,瞬間可以轉換成笑臉。天家的遺傳啊……演技派傳人。
向來會察顏觀色的她此刻更是嗅到了不祥的氣味,不等她老子反應,麻利地行禮跪安,這就夜遁了。
就剩我和他了,見他一動不動如雕像般,只是瞪著我……我緩緩向他走去,拉起他叩在案上的手:“我去了西苑。”
那人如木,幾若未聞。
“我見到了靜太妃,靜空師太。”他手掌摸起來不比我的暖和,我用臉去蹭了蹭,只覺得他微微一抖……木人活過來了。
今日我沒有心情和他猜謎,估計他也如此,索性挑白了一說到底。當然……除了老祖宗要我不告訴他的那個秘密。
“我還見到了那烏雅氏德妃和他兒子四阿哥。”
木人開始會眨眼了,可是聽清了我的話?
“我才知道,原來這些年裡你有了個新的愛好。”
眼閃精光他瞬地看向我……狐疑。呵,我就知道這話踩著他尾巴了,輕咬下唇繼續道:“收集那些個貌似象一個叫‘皇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