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銀山河避戰,時甲求之不得,立刻扭頭揮手,示意眾人跟他從另一個方向突圍,卻又迅速警覺到異常,發現包圍他們的赤蘭閣人馬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這很不正常。
突然,數不清的銀絲從山林植被大大小小的縫隙中鑽來,一路衝擊的時甲等人瞬間陷入了銀絲海洋,他們緊急衝天而起又遇上了籠罩於上空的無數銀絲。
他們揮舞著武器劈砍,意圖破網而出,衝起之勢終有力竭之時,最終紛紛墜回了銀絲海洋中。
看似柔弱無力的銀絲,卻令他們越跑越慢,跳起難高,最終宛若陷入了泥澇之中,身上粘滿了銀絲,拼命劈砍,動作越來越慢。
有一隻手無視了銀絲的黏纏,穿過白茫茫銀絲,宛若穿過迷霧,時甲警覺轉身被粘附的動作太慢了,被一把抓住了後頸脖子,反抗之力喪失在了又驚又怒中,整個人被那隻手拖走了。
一個個皆如同網中魚,無一漏網。何謂忠義之士?經歷考驗後區分出來的忠義之士也總是更容易遭遇考驗。
時甲這群忠於禪知一的人被帶到目的地後,立刻遭遇了重大考驗,嚴刑拷打是最輕的,各種慘絕的刑罰有些甚至是難以啟齒的。
真正能熬過嚴刑的人永遠是微乎其微的,能扛住嚴刑的人是真英雄。
那些在天族山硬扛住了刑訊的人,此時全部鬆口了,大多人能扛住一時,卻扛不住無休止的嚴刑,在天族山能抗住就是這假原因,天族山及時收手了,沒有繼續刑訊下去。
奈何他們鬆口了也沒用,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或者說他們知道的東西並不能讓審訊者感興趣。
於是所有的折磨都集中在了時甲身上,他是真能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際,審訊者一句他的家眷是不是也在那艘海船上,頓令他崩潰了。
最終,他被裝在了一隻麻袋裡,送到了白山的房間。
麻袋剝開時,裡面的人一隻眼睛的眼皮沒有了,眼球破爛在眼眶裡,血糊糊的慘況無法形容。
他僅剩的一隻眼球未能認出白山是誰,但從對方別樣的從容中能看出,這是個能做主的。
白山像看一幅畫似的欣賞著他的慘樣,平靜問道:「你確定禪知一背後有人驅使?」
時甲人哆嗦著,聲音也哆嗦著,「有,不知道是誰,我沒見過。我問過莊
主,莊主不說,讓我不要打聽。聽莊主的意思是,莊主有什麼致命把柄在那人手上,莊主不得不從。
白山微笑,「不是靠實力驅使的,有意思,憑禪知一的實力和身份地位,還能有把柄鉗制住他?真如此的話,看來禪知一背地裡應該幹過了不得的事情。
時甲語帶泣聲,「莊主沒說過,我真不知道。
白山對旁人道:「越是沒什麼價值的承諾,越要遵守,為點小事毀了信譽不值當,他的家小若抓住了,給條活路,放了吧。」
「是。」旁人應下。
「嗚嗚…」痛苦不堪的時甲嗚咽而泣,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
茫茫碧波大海上,孤身在天的天羽急速飛行,他並不孤單,在他下方的大海中,碧波下有一條隱藏水中的巨大黑影正在急速穿行,在為天羽指向帶路。
不多時,有帆影出現在了天際,漸漸一條大船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天羽的身形從天而降,直接落在了船頂,一襲黑氅上的羽毛在風中波浪般拂動。
船頂上站著一人,面無表情,死人般的臉,正是禪知一的劍侍,翻劍到手後,見來者是天羽,未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嘩啦,陣陣水花炸起,爆開在大船的四周,滾滾妖氣後,一群妖修跳上了船,立刻驚動了船上人
。
「什麼人?」有人大喝。
歸劍山莊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