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慶一見是他,連忙站了起來行禮。
聞言安說了,不知道這位的名字,因其看守文樞閣,於是大家都叫他文老,基本上一直隱居在文樞閣的院子裡不出去,連聞家子弟都很少見到其人。
聞言安說,族中老人曾聽上輩人言,文老從小就在文樞閣,就如同文樞閣的那兩個少年一樣,後來少年變成了青年,就離開了文樞閣,也離開了聞氏,數十年後又回來了,此後便隱居在了文樞閣不出。
這種讓人不知深淺的人,加之發現那兩位少年也在修行,庾慶不敢輕慢,見自己的行為瞞不過明眼人,已看出了自己在找東西,遂回道:“是的。”
文老:“忙了一宿,看你的樣子,莫非沒找到?”
庾慶苦笑,搖頭,“確實沒找到,也許根本就不存在。”
文老:“能告訴我在找什麼嗎?我在文樞閣呆了很多年,沒事就抱著書翻一翻打發時間,這裡的許多書籍我都看過,就算記不住,也能有點什麼印象,也許可以給你點意見。”
庾慶有點猶豫,實在是那三個字的地名不好告訴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容易惹來危險,否則他們師兄弟也不用費這勁,早就到處嚷嚷著公然找一堆人幫忙打聽了。
不過轉念一想,十有八九被雲兮給騙了,估計根本就不存在,也就釋然了,嘆道:“找一個叫做‘石磯灣’的古地名。”
“石磯灣…古地名…”文老陷入了思索,沉吟嘀咕了一陣,又問:“你熬了一宿,找遍了整個濘州都沒有找到嗎?”
庾慶想了想,點頭:“差不多。”
文老也沒問他為什麼要找這個地方,“那也許可以在濘州之外的地方找找看?”
庾慶愕然,苦笑,“文老,我要找的地方如果存在,就在濘州境內。”
文老:“既然是時間久遠的古地名,那就未必還在濘州境內。濘州在歷史上,有些區域納入進來過,也有些區域又切割出去過,劃給了別的州,類似吞吐的事情反反覆覆上演過許多次。你翻了州志,難道沒注意到嗎?”
“呃…”庾慶愣住,還真別說,他只顧著對照地圖有針對性的查詢,並未完整不漏的翻閱過全篇州志。被人點醒後,心頭又湧起希望,忙道:“文老說的是,是晚輩愚鈍了,敢問文老,這裡可有濘州隔壁州的地圖?”
文老:“有,整個錦國的地圖都有,大致的地理情況這裡都能找到載述,這塊區域的一排書架就是一州的大致情況。濘州一面濱海,背後及左右各有一鄰,你對面幾排書架中應該就有那三家的地圖。貴客不要翻的亂糟糟,我叫小子來幫你找。”說罷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是。”庾慶拱手謝過。
很快,那兩位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少年又來了,問明情況後,立刻將相鄰三州的詳盡地圖全部給找了出來,有全州概圖,也有各府詳圖。
地圖交給庾慶後,兩人這次並未離開,聽了文老的吩咐陪著,一旦有所需就幫忙找,同時各摟了一州的地圖幫忙檢視。
折騰到了天亮時,一位少年忽出聲道:“貴客要找的地方是叫做石磯灣嗎?”
庾慶愕然抬頭,“不錯。”
少年指著地圖道:“敖州境內有個叫‘石磯灣’的地方,不知是不是貴客要找的那個石磯灣。”
另一位少年立刻伸頭去看,盤膝而坐的庾慶也趕緊放下地圖爬到了對面,順著少年手指的地點一瞧,沒錯,地圖上的河灣旁清楚寫著“石磯灣”三個字。
再一看,還真是在與濘州相鄰的府內。
庾慶興奮抬頭,“敖州志,勞煩幫我找來。”
他要確定這個石磯灣是不是從濘州重新劃撥過去的。
另一位少年迅速起身去找,很快找來一本大部頭的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