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因為聞侯的死,導致直接追蹤的線索斷了,鎮海司對海市的封鎖卻並未鬆開。
維持這般封鎖態勢,鎮海司也是承受了不小壓力的,影響到了有些人的買賣,也就影響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朱軒必然要承受壓力。對許多人來說,自己的利益決定自己的對錯觀,鎮海司出了事就是你朱軒掌管不利,對我們耍什麼威風?
然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朱軒也必須扛住這些壓力,得罪人的事情也必須要做。
在把事發時不在場人員找齊之前,朱軒是不會輕易放開對海市的封鎖的,否則不但會對抓捕不利,還會令兇手逃出海市,出了他的地盤可就沒那麼好查了。
異樣的氣氛持續籠罩著海市,對某些人來說,卻是鬆了口氣。
一棵大樹上,庾慶和柳飄飄站在了同一根樹杈上,藏身在茂密樹冠上,雙雙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能確定人死了?會不會是陷阱?”
因柳飄飄決定現在就回鎮海司,庾慶不得不提出此疑問。
是陷阱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誰敢保證不是對方在將計就計。
柳飄飄:“應該不是,我盯了他們進出排水渠的時間,發現問題再商議出將計就計的策略需要一點反應時間。何況我瞭解他們,真要是演的,你信不信他們就不會只倒下一個,而是會倒下多個,從他們的反應上來看,應該不會是演的,你的毒殺策略應該是奏效了。”
毒殺的東西是庾慶弄來的,真正利用毒物下毒手的是柳飄飄本人,她自己的氣味就是誘餌。
“你既然如此篤定,那應該是沒問題了。”
“嗯,對了,你怎麼會想到用毒煙這招來解決掉他?”
“沒什麼想不想的,是你說對方是在用嗅覺追蹤你,這是對方的優勢,而優勢有時候也是缺點,可針對。”
庾慶話說的輕鬆,實際上腦海裡閃過的還是聞氏大宅院裡的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他後來聽說了聞氏遭遇的浩劫,毒煙毒殺的傳聞令他印象深刻,這也是他能想到此法的主要原因所在。
當然,他並不知道毒殺聞氏的毒煙是什麼東西,他找到青牙時也只是問他能不能找到類似的東西。
實際上他從青牙那拿到的東西和聞氏遭遇浩劫的東西並不一樣,他拿到的是能無差別毒殺的,而毒殺聞氏的東西則明顯更高階,可以有針對性的毒殺。
柳飄飄默默點頭,又沉吟道:“青牙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你找到這毒物,越發說明了他在海市的能量非同一般。他在海市也確實是個人物,別看他對鎮海司客客氣氣,實際上未必能有多怕,他應該殺過鎮海司的人,而且殺了還不止一個,只是找不到證據而已。這種人,你怎麼說服他幫你辦這種事的?尤其是這麼短的時間內說服他。”
說到青牙,庾慶目中浮現一抹深沉,“做了個交易。”
柳飄飄好奇,“什麼交易?”
“不值一提的交易。”庾慶現在不想浪費她時間扯這些,反問:“青牙是不是有個乾孃?”
“乾孃?”柳飄飄一愣,想了想,“沒有吧,至少我沒聽說過。”
這次輪到庾慶詫異,“你確定沒聽說過?”
柳飄飄:“應該沒有,他這種人在海市若有什麼乾孃,只怕是人盡皆知。”
庾慶又問:“驚鴻殿老闆娘古清照有乾孃嗎?”
柳飄飄想了想,還是搖頭,“沒有聽說過,你問這個幹嘛?”
庾慶面露狐疑,嘀咕自語,“那就奇怪了。”
柳飄飄:“到底怎麼了?”
庾慶沉吟道:“我無意中發現,他們兩個的背後好像有人在針對我,兩人似乎都稱其為‘乾孃’。”
“還有這種事?”柳飄飄略驚疑,復又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