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四處搜尋,很快,在一棵樹上找到了兩支插著的箭矢,上面有血跡,她一嗅便知是丈夫的血。
她繼續在箭矢上仔細嗅探。
大箭師的弓箭,至少也是墨影弓,射擊時要大力鉗制箭羽部位,會在上面留下操持者的明顯氣味。
她嗅到了,有兩個人的氣味,一個清淡,一個較濃重,後者顯然是最後射箭人留下的,她發誓要牢牢記住這個殺害自己丈夫的兇手的氣味。
回到丈夫屍體附近時,又發現了丟棄的墨影弓和箭壺,她從這兩件物品上都嗅到了那個兇手遺留的氣味,令她狐疑的是,發現墨影弓上居然沒有了弓弦。
這種弓箭上的弓弦用刀都難砍斷,怎會沒了?沒有弓弦怎麼可能射出穿透力那麼強勁的箭?
大箭師射殺了人後也不可能會丟掉自己的弓箭才對。
這是什麼情況?現場情況徹底把她給搞糊塗了。
後來,她又化作人形,收集了現場射殺她丈夫的弓和箭,她發誓有一天一定要用兇手的兇器親手將箭射回兇手的身上,只是這兇器少了弓弦,無法再行射殺,只能是回頭再配一副弓弦。
弓弦的事有點撩人,讓人無法不鬧心,她很納悶,心裡會反覆出現那個疑問,怎麼會少了弓弦?
……
山林上空不斷有火燒後的灰燼飄落,如同一場大雪要掩蓋慘烈的截殺現場。
倖存的大箭師負責對四周的警戒,倖存的軍士在清點和清理現場。
清點出的結果讓人心情沉重。
司南府人員死了三十多名,大箭師折損二十多名,千名護送軍士折損六百多名。
書童死了將近兩百人,倖存下的不過幾十人。
主要的護送目標,進京趕考的舉子死了六十多人,和其他死者不一樣,他們都死在了關押他們的籠子裡。有個別籠子裡的八名考生全部死光了,像庾慶原來呆的籠子裡的人死了一半。
活著的考生,身上都有被老鼠咬過的痕跡,不少人還被高空砸碎的碎石劃破了皮,儘管廝殺已經停止了,他們依然是心有餘悸。
“死的人數和活著的人數加一起,怎麼會是三百一十六個,怎麼會少了兩個考生?”
拿到清點結果的解送使傅左宣怒了,將清點手冊砸在了手下的臉上。
手下尷尬道:“大人,反覆清點過了,發現確實少了兩人。”
傅左宣怒斥:“人都關在籠子裡,死也死在了籠子裡,你告訴我怎麼會少兩個?那麼小的籠子眼,人還能鑽出去不成?你千萬別告訴我說,是被老鼠給吃掉了!”這事不管死傷多少,他身為解送使必須給上面一個交代的,這麼多人看著的事情,是亂說不過去的。
手下道:“已經讓人一個籠子一個籠子去詳查了,想必很快就有結果。”
這裡話剛落,便有一軍士跑來告知,“大人,查出來了,少的兩個人,一個名叫許沸,一個名叫阿士衡。”
阿士衡?周圍負責戒備的徐覺寧和唐布蘭面面相覷。
“許沸?”
現場幾人異口同聲,傅左宣直接忽視了阿士衡的名字,問:“可是州牧大人在書院親點的那個第一名的許沸?”
來者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傅左宣:“他怎麼會不見了?”
“同車的人說,是押車的司南府人員開啟了車門後,許沸才出去了……”來者將同車人員講述的庾慶和許沸消失的詳細經過講了下。
一個是撿到了鑰匙開啟了車門後,集體出去溜達時被漏關了。
一個是押車人員開啟了車門後跟了出去。
總之,都消失不見了。
一旁的金化海來了句,“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