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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祭臺

砍伐的樹木沒能一次性運來,不是朱上彪等人拿不動,而是時而曲繞的地下通道不夠寬敞,無法一次多帶。

負責此事的朱上彪和程山屏將第一趟樹木送到時,庾慶示意二人輕放,怕震動太大驚擾不知在不在的火蟋蟀。

趁著二人去砍伐樹木的空隙,庾慶已從地道內的一塊大石上開闢出了幾塊石板,搬到了熔漿湖的一角,在一道連通上下的筍柱後面架了個“井”字形。之所以用石板搭這個,是筍柱後面沒有平地,有一條熔漿溝。

庾慶親手將砍伐來的樹木在“井”字形石板上搭了個縱橫交錯的木頭堡壘,中間有一道中空的豎井。

輕手輕腳幫忙搬木頭的朱上彪等人完全看不懂這是在幹嘛,問鐵妙青,鐵妙青也不說,她其實也說不太清楚,只知是在搭什麼祭臺。

“老闆娘,外面天已經黑了。”程山屏經過鐵妙青身邊時提醒了一聲,又忍不住壓著嗓音對庾慶砸了兩句話出來,“你不會是想放火用煙來燻吧?我告訴你,能想的辦法我們早就試過了,根本沒用,能在熔漿裡生存的火蟋蟀根本不怕這煙火氣。”在提醒庾慶不要讓他們白忙活。

鐵妙青聞言略皺眉。

庾慶一聲不吭,待到比人還高的金字塔狀的木頭堡壘搭建固定好了,他才趁其他人不在,對鐵妙青道:“差不多了,讓其他人都退開吧,不敬神明者在此不妥。”

有過‘安否’的經歷,鐵妙青姑且信他可能的確有一套,轉身就照辦了,讓幾人退遠了些,尤其叮囑了孫瓶看著。

沒了其他人,庾慶這才扛起一根修整好了的長樹幹,跳到了木頭堡壘的上方,將樹幹插進了豎井內,杵進了石板下的熔漿中,才放手跳下了。

剛砍伐的溼木頭不好燒,並未第一時間燒起來,而是先冒出了濃煙,繼而才慢慢著火。

這是幹嘛?鐵妙青覺得這祭臺有點古怪,但是看不懂,一回頭髮現庾慶已經點燃了九支香。

三支插在了祭臺前的地上,庾慶招呼一聲,“退出去。”

二人跳上陸地後,庾慶又在地上插了三根,目視著木頭堡壘中間慢慢燃燒的明火。

還是那句話,溼木頭不好燒,未能快速點燃整個木頭堡壘,不過這熔漿地下空間的溫度高,一堆溼木頭無異於架在火上烘烤。

說到底,庾慶還是想製造大量的煙霧助力修為不夠的觀字訣。其實直接把木頭往熔漿裡扔也行,但那樣燃燒不能持久,製造煙霧的過程不能持久,所以他才搭建一座會從內部慢慢坍塌的木臺。

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經神神鬼鬼的糊弄了人家,就得弄點有模有樣的過程,不能全靠胡說八道,人家又不是傻子。

溼木頭燒出的煙霧在地下空間慢慢擴散。

庾慶觀察自己的設計應該不會有問題,木頭堡壘應該能慢慢引火燒身,這才放心帶著鐵妙青從洞口退開了,退到了看不到熔漿湖的位置,也是為了避免火蟋蟀看到人不出現。

直到此刻他才盤膝坐下了,手中最後三炷香又插在了地上,面對紅彤彤光景的方向。

一樣還是離開?鐵妙青不知自己該如何自處,問了句,“接下來如何?”

庾慶也想知道,可他心裡壓根沒底,對這個辦法壓根沒任何把握,純粹是被趕鴨子上架,完全是在盡力一試,實在不行的話,他只能藉助眼前的佈局孤身先跑了再說,錢財什麼的只能當做身外物,先保自己的小命要緊。

說白了,事到如今,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做了扔下許沸和蟲兒的準備,帶著兩人沒辦法逃。

對他來說,堂堂玲瓏觀掌門不能死在這,全派上下都不知道掌門是怎麼死的算怎麼回事?未免太憋屈。他覺得與其三個人都死在這,不如逃掉一個,起碼還能有個回頭報仇雪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