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釧兒沉吟半晌,道:“這個我也不知,古里古怪地就說落選了。哦,對了,二十一是寶姑娘的生日,老太太說寶姑娘雖不是整生日,到底及笄之年,又是到咱們家第一回過,便要給寶姑娘做壽,已經吩咐璉二奶奶料理了,姐姐去不去呢?”
琳琅笑道:“從前林姑娘生日我也去了,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況且她曾是王夫人的心腹,寶釵可是王夫人嫡親的外甥女,要比黛玉親近得多,論情論理,都要去走一趟。
玉釧兒聽了十分歡喜,道:“千萬記得,那我們便等著姐姐來了。”
琳琅送走玉釧兒,先將送給寶釵作壽禮的兩色針線取出來收拾好,方去書房與楊海論了一回兵書兵法,飯後,又去城內各處遊玩一番,並去梨園看了新戲。
才逍遙了兩日,第三日莊夫人忽然下了帖子來請她吃酒。
琳琅自然不能推辭,過去時,卻見不止仇母和莊夫人婆媳,並姑娘們,還有一位從未見過的貴婦,大約五十歲出頭,鬢邊微現白絲,面色紅潤,眉梢眼角十分和藹。
莊夫人笑道:“這是我孃家嫂子。”
琳琅便知她是莊御使的太太於夫人,正經的三品淑人,忙上前拜見。
於夫人笑道:“快別多禮,今兒個你是客,我是陪客。”
琳琅連稱不敢,卻知道過兩日得親自下帖子請於夫人吃酒,這也是吃年酒的常理。
宴席開始,酒菜接二連三地送上來,分賓主而坐,琳琅自坐在於夫人下手,主位上坐著仇母,旁邊是莊夫人,頻頻為仇母佈菜,仇母也是個愛笑愛玩鬧的,眉開眼笑。
於夫人用飯時,偶然瞥一眼,見琳琅舉止不俗,眼裡都是讚賞。
待宴罷用茶,於夫人忽道:“我聽說你和應天巡撫林大人家的千金十分親厚?”
琳琅心中一凜,不知她怎麼突然提到黛玉,忖度不得其意,忙笑道:“林姑娘原是我舊主的外甥女,這一二年來常常書信來往,承蒙林姑娘不棄,彼此倒熟慣些。”
於夫人笑道:“原來如此。舊年我去江南大姑太太家一趟,也曾見過林姑娘,怕你不知道,林姑娘現今是我們大姑太太的乾女兒。常日裡都說京城裡有多少絕色閨秀,個個琴棋書畫無所不知,再沒想過林姑娘更勝一籌。”
莊夫人道:“竟有此等人物?難道比榮國府那幾位姑娘都好?我說,榮國府裡那幾個姑娘,人生得清麗不說,難為個個都能詩作詞,個個都是有一無二的。”
於夫人笑道:“榮國府的姑娘我也見過,比林姑娘略差些,也算難得了。怪道人都說榮國府是鍾靈毓秀之地,調理的人兒個個都出色。”
琳琅抿嘴一笑,不作聲。
仇母暗暗咋舌不已,道:“可惜往日竟未曾見過,不然我也開開眼界,聽說住在榮國府一段時日,怎麼就不出門走動呢?”
琳琅忙解釋道:“老太太不知,那時林姑娘正守孝,不出門。”
仇母恍然大悟,提起賈敏,不覺嘆息道:“榮國府的四姑太太,我也見過,嬌養在閨閣裡的時候,真真是金尊玉貴,通身的氣派,滿京城裡都少有人及,誰承想竟去得這樣早,老姊妹四個,這是極小的,也沒了許多年。想必她的女兒必定不錯?”
賈敏待字閨中時,於夫人還是新媳婦,素日應酬交際,自然也見過,論根基門第,莊家雖不富貴,清名卻遠勝榮國府,並不比他們低。
於夫人道:“其言談舉止另有一樣,與素日所見女子全然不同,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又問琳琅黛玉為人如何。
琳琅聽她問得詳細,又想起莊家也有未定親的年輕公子,隱約已經有點眉目了,便笑道:“太太既見過,不必我說,自然眼見為實。”
莊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