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想他,肆無忌憚。回憶是她生命裡最充實、最飽滿的東西,是她漫漫年華里伴她生長的營養液。
今夜夢裡的他,冷漠的眉眼變得清晰,他冷漠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是,再好看也還是冷漠。
“聶皓天,你殘忍的時候,讓人很難過。”
窗子關得很嚴,沒有風,但畢竟是冬季,室內的溫度還是冷得讓人顫抖。黑暗裡,聶皓天從窗臺上步進,站在書桌上望她一陣,抿緊的唇瓣顯出他的惱意。
她從外面帶回來的麵包一口都沒吃,人趴在書桌上,眼邊還有溼淚。側邊沙發上一張毯子蒙了塵,他輕甩了甩,輕輕的蓋到她的背後。
手提電腦上藍光閃爍,電腦桌面上,竟是那張他在軍區意外撿到的小男孩的相片。田野邊的春色,不,這是秋天。南方的秋天。
她居然把這相片做成電腦桌面?
他有點好奇,心底卻也奇怪的有了暖意。把室內的暖氣調得更大,他站在窗邊眺望滿城夜景。
透明的窗子玻璃裡,影出她從背上緩緩滑下的毯子。
“唉……”是誰在夜裡輕輕的嘆?
彭品娟又把朱武堵在特警隊的門口,一雙眼紅通通的,像是哭過的樣子:“你為什麼不理我了?”
“我有正事。”朱武很無奈,特警組的任務煩重,像他這種骨幹,哪能天天陪著彭品娟瞎鬧?
所以,光從職業上看,他和她就不配。
她看著他嚴肅的樣子委屈地:“彩雲姐被陸曉給弄走了,微微姐也沒回來過,我擔心她。”
他瞥一眼她,嘴嘟著委屈的樣子可憐到讓他頭痛:“林微不在北京了。”
“啊?她去哪兒了?”她扁著嘴兒真的要哭了,眼裡的淚花兒閃得很晶瑩:“是不是不回來了啊?”
“也許吧!”他長嘆氣,有感而發:“有些人,於你的生命中,終究是過客。”
“喂,你別憂傷嘛。”她很善解人意的晃著他的肘子:“我不會跑的。我在你的生命裡,是,是……反正不是過客。”隨之又點頭堅定地:“我要住一輩子。”
“什麼一輩子?”他茫然的,眼裡掠過暗傷:“誰能保一輩子?老大當年和238,好成什麼樣子,我們都有眼看。可是,人說不在就不在了,感情說沒有就沒有了。”
“你怎麼了?”她繞到他的身前,抿了抿唇:“我知道我很煩,我也不想打擾你工作,可是,我實在很想你。”
他定定的凝視著她,她少有這樣乖巧順從的樣子,委屈到讓人心碎。她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她應該一直囂張任性的揚著眉,不可一世的告訴他:朱小呆,你是我的人,你得對我負責。
這陣子,她雖然一直都很歡脫開心,但是,他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到她眼底的黯然。
她已經沒有耐心了,已經快要放棄了吧!
她捕捉到他眼底的心事,又再搖著他的肘子晃:“我問過你的副手,他說明天你休假,是特批。為什麼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害羞的向他下命令:“我要霸佔半天……嗯,半晚?要不1小時?半小時?”
她跺腳:“朱武,你是不是半分鐘都不留給我?”
他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細聲道:“明天我媽媽會過來。”
“啊?這樣啊……”她臉忽地紅了,手指絞著衣角:“我,陪你接她好不好?”
“什麼?”
“醜媳婦終須見家翁啊……何況我又不醜。”她努著嘴,大而水靈的眼睛瞪著他,一副“你說我醜我就和你拼命”的表情。
是的,你不醜,你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可愛的女孩子。
他嘆氣,酸澀的心裡泛著甜:“我請你吃飯!”
“譁……”她跳起來,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