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幫我看看,我一說話,整張臉都會抽痛呢!”契佐痛苦地叫出聲。
池賓好笑的幫他檢視傷口,心裡一面笑道:會痛還這麼多話!
“不過就是瘀血而已嘛!”對於這個小他幾歲的老友,池賓有時候很是拿他沒轍。
“什麼叫做『不過是瘀血』?你沒瞧見我痛得厲害嗎?”
池賓轉身自藥箱裡拿出一小瓶紅花葯酒,一邊還不忘取笑他:“那得看你昨晚床柱撞得有多大力了。”
照契佐的傷勢和他對契佐硬朗的身體瞭解看來,那張木頭床就算讓他撞斷了四根床柱,他也不致傷得如此,所以他壓根兒不相信契佐方才編出來的那個可笑至極的理由。
“好吧,我自己招了總行了吧!”契佐不甘願地坦承:“昨晚有人趁我不備,給了我一拳……”
“哦?是誰這麼大膽呀?”
契佐冷哼了一聲,“還不就是那小子,我只不過是跟他開了一點小小的玩笑,將他關了七天,沒想到他卻這麼禁不起考驗。”契佐故意扭曲事實。
他很清楚薛品倫向他出手的原因是為了契芙,但是,要他承認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他是打死也不會這麼做的。
“這幾天你要是怕大家笑的話,就暫時別出門了,我會早晚來為你上一次藥,沒事的話就多休息吧!”池賓收拾著藥箱。
“芙兒……她沒事吧?”契佐沒有抬頭,只是訥訥地出聲問道。
池賓停下正要跨出門的腳步。“公主很好。”
“那……”
“王還有什麼事嗎?”池賓的手已搭上門閂。
“不……沒……”
“薛公子也無礙。”等他問出口,天都要黑了,池賓覺得還是自己說比較快。
“誰……誰說我關心那小子來著的啊?”
“是,池賓多事,王歇息吧!”老友的個性他比誰都清楚不過了,面惡心善、標準的老頑童一個是他的最佳寫照。池賓帶著微笑走出了房門。
契佐吁了口氣。呼,幸好那小子無礙,否則,他的芙兒可能就再也不理他了!
撫著熱燙的左頰,契佐覺得自己這一拳真是捱得罪有應得,不過,有多久沒人對他施以拳頭了?讓他的警覺心喪失了大半,所以才會讓那小子軟綿綿的一拳給得逞。
看來他得趁那小子恢復體力之前好好的鍛鏈自己一下,將來也才好向他討這一拳之仇。
這日的練習場上,黃沙還是一如往日般的讓狂風捲地而起,但是卻不見向來的烈陽。取而代之的,是密佈滿天的厚重雲層。看來,時節已進入了“雨季”了。
在漠北地方所謂的“雨季”,並不是指會有雨水降下,而是指比往常更涼爽潮溼的氣候。
因空氣較以往潮溼,所以此刻練習場上計程車兵們已是個個汗流浹背。但卻沒有人敢稍事歇息,只因今日領兵訓練的,正是厥耶國的一國之首——契佐王。
“步兵加快速度,騎兵也拉好你們的馬,不要亂成一團!”契佐中氣十足地命令道,一點也不像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
“精神點,喊出聲!”
“殺——”
“呼、哈、呼、哈……”
“契佐王。”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契佐回過頭。
只見穿戴著整齊厥耶服飾,看上去精神抖擻的薛品倫正昂然立在契佐身後。
契佐讚賞的掃視了薛品倫一眼,旋即翻身下馬。“你的身體可痊癒得真快呀!看來只關你個七天還不足以把你撂倒。”契佐又開始不服輸地耍起嘴皮子來了。
“王過獎了,王臉上的傷好得也挺快的。看來只用了兩成力還不足以在王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薛品倫也毫不畏懼地回他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