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看見他的臉都要貼上曉曉的臉了。對他來說,曉曉與李月白之間有什麼糾葛,比和商棋之間有什麼更讓他不能接受。他心中有幾分不安,明知道自己成了被狐狸趕上架的鴨子,卻又不得不上。
韓逸之不想在曉曉是人還是雞這個問題上糾纏了,直接地說,“你信不信你爹是人這事暫且不論,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娘還活著。”
“我娘還活著?!”一聽這話曉曉立刻跳起三尺高,撲騰地跳了幾根羽毛,爹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就一個未曾出現過的代號,似乎重要卻又似乎沒什麼關係,而她娘卻不一樣了。
“是的。”韓逸之答,“當年她與你爹相好,忤逆了上仙的指令,還與人有了孩子,被關壓在仙界的鸞音閣裡。”
“鸞音閣……是什麼地方?”曉曉不明白,她抖了抖羽毛,變回了人身。
韓逸之微皺了下眉頭,“鸞音閣是仙界關押犯了天條的仙或是妖的地方,鸞,長生之鳥也,以鳥啄其皮肉卻不允其死,謂之長生也。音,絲竹之聲也,削其皮肉以骨奏樂……”他說著看了一眼曉曉,她的臉色慘白,嘴唇輕顫著,“謂之仙樂也……”
曉曉聽完最後一個字,兩腿一軟,癱軟在地上,“我娘,不是被道士抓去了嗎?為什麼會在那裡……”
韓逸之道,“你現在應該相信你娘是與人生了你吧,若非如此,豈會受此大刑四百年……”
“四百年?”曉曉覺得一種前所有為的酥麻從她的腳底沿著骨頭一直蔓延到了腦頭,後脊如針刺骨,“真的是因為我?”
韓逸之說,“我雖然不知道四百年是誰抓走了你娘,但我卻知道五百年前追殺你爹的人。”
曉曉之前心中便有幾分相信,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巨大的衝擊而導致的難以接受,如今雖然算不得全部相信,但是也信了大半,“我爹?”
“一切就如同現在一樣。”韓逸之道,“上仙選了下仙或者道行高深的妖怪來人間作亂,讓朝代更替,這次是月蓉,上一次即五百年前,也就是世康朝的時候,是你娘……”
曉曉之前已經從李月白口中含糊不清的證實了這一點,不過說真話,即便她知道李月白是來亂世的,她心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他也是奉命行事。五百年前如此,五百年後亦如此,曉曉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人與仙之間的糾紛,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一隻小妖去摻和其中。她只是點點頭,讓韓逸之繼續說,“而李月白便是上仙派來監督這些肩負色 誘任務的女妖的,換句話說,他操縱著事態的發展……”
“可是他也是聽命於上仙啊……”曉曉不知為何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李月白昨晚的話她依舊記著,“在我看來,只有自願之事,與無奈之事罷了……”
“也許亂世之事是奉了上仙之命,可是既然世康朝以滅,他又何必要趕盡殺絕呢!”韓逸之說著握緊了拳頭,目光裡閃出強烈的殺氣,曉曉不覺想起了之前在月蓉閣救自己的時候,他的殺氣也是這般深重,好像是把李月白恨到了骨子裡。
“趕盡殺絕?”
“不錯!”韓逸之的目光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每個字似乎都帶著深深的恨意從胸口中爆發出來一般,“當初京城被商錄攻佔,皇宮大亂各自逃竄,你娘帶著你突然消失不見了,我與主公一起從密道逃離出宮,江山已失,天下改姓,商錄尚且不追殺主公,可他李月白卻要趕盡殺絕!我們才出京城就被兩個人追上,我與他們交手,佔得上風,卻不想這兩人卻是兩隻小怪!我當時只是凡人,怎能贏過他們?”
“小怪……向來是認主人的。”曉曉接了話說。
“哼!”韓逸之冷笑一聲,“臨死之前,主公自然是要問他為什麼要殺自己,那兩小怪答,‘月白大人要你死,你就休想活。’”
“月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