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轟”的一聲,炸滾了平靜了二十一個年頭未曾開啟的心湖。他像個呆瓜一般,唯一的行為能力便是直勾勾地望著她。
會客室並不大,甫下樓的小冬東張西望,很快便找到目標,她徑自來到汪敬濤面前,道:“你找宋海茗啊!”
汪敬濤腦門的轟轟聲依然餘波盪漾,他根本聽不到小冬的詢問,依然只是傻楞楞地望著她。
小冬見他這等失魂落魄的模樣,再看到那根兜在他後腦勺的馬尾,當下皺起了雙眉。男孩子頭髮留這麼長,像什麼話!
“喂!”她提高聲調,舉起雙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反應。這人是怎麼回事?這樣直直地盯著她是什麼意思?當她是八爪魚還是女王蜂?
這回她把音量放大十倍。“喂!”
汪敬濤嚇了一大跳,彷彿如夢初醒般,終於訥訥地吐出一句話:“喔、喔,我找宋海茗。”
“我知道你找宋海茗,問題是她不在。你不是說她有東西忘了拿嗎?”小冬自己乾脆替他把來意挑明瞭說。
“對、對!海茗的皮夾掉在社上。”汪敬濤忙不迭地拿出海茗的皮夾。
“我替海茗謝謝你。”
“沒……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見他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小冬疑惑地開口問道:
“請問,還有事嗎?”
“沒……沒事。”汪敬濤的眼光還是緊緊地鎖在小冬身上。
“那再見囉!”她向他揚了揚手中的皮夾,轉身往樓梯走去,轉身的同時,秀髮揚起了一道美麗的弧度,攪得汪敬濤心頭小鹿亂撞一通。
小冬鮮少把頭髮放下,因為怕熱,而綁久了便成一種習慣。今日的她則是剛洗完頭髮,還來不及綁起來。而她把頭髮留那麼長並不為美觀,只是為了省下剪髮費。其實,說句良心話,小冬那烏黑亮麗的秀髮老是綁成一根馬尾,也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回到樓上的小冬把皮夾放在海茗房間內的書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與課業搏鬥。
或許是太專心了吧!宋海茗與丁百柔何時回來,她竟渾然未覺。直到海茗拿著皮夾敲門找她,她才驚覺已快十一點半了。
“冬,謝謝你。”海茗向她揚了揚皮夾。
小冬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偏過頭對著海茗說:“你該謝的人不是我,是那個長頭髮的怪胎。”
一聽她如此形容汪敬濤,宋海茗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是謝謝你。”
“天呀!已經這麼晚啦!”小冬抬起手看了看錶。“怪不得肚子有點餓!”
“冬——”海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有件事想告訴你……”
等了半天,聽不到接下來的話,小冬抬頭望著她,眼中寫著問號。
“冬,我認識了一個數學系的男孩子,他……對我很好。”海茗有些靦腆地低聲說道。
“嗯!然後呢?”
“我、我……”海茗垂下眼簾,手指不安地玩弄著皮夾。
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扭捏樣,小冬不是傻瓜,她大致猜到了七八分。指著海茗,她故意大驚小怪地道:“天呀!你該不會是在談戀愛吧!”她又誇張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難怪這幾個星期老是不見你的人影,原來……”小冬頓了一下才又笑著說:“真是太好了。”
海茗驚訝地抬起頭。“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我高興都來不及。”
“你不怪我瞞你這麼久?”
“當然怪。”小冬皺皺鼻子,“不過,看在你終於推銷出去的份上,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海茗被小冬皺起鼻子的模樣給逗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