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瞪她一眼,“雖然是你家,也別口沒遮攔啊。晉王府的女眷又沒有超出朝廷的規制,而且大多是為了其身後的家族勢力才納進府的,又不是因為好色。我有點奇怪,他怎麼會看上瑾兒的?”說完想到顧琰的言下之意便道:“普通男人還三妻四妾呢,何況親王。琰兒,你不是想獨霸後宅吧?就是你大姐夫,身邊也有那麼兩個人呢。”
顧琰愕然,她一直以為大姐夫身邊沒人呢。這身體不好還有三個女人啊,照顧得過來麼。
“你可別動什麼胡亂心思,可不要以為以後你的日子還像如今這麼好過。府裡連個正經長輩都沒有,自己當家做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你現在這樣,也容易傳出善妒的名聲。唉,我知道你有主見,我就是這麼一說,聽不聽在你吧。可不要吃了苦頭才想收手,到那個時候就晚了。你攔得了一次,難道還能攔得了以後每一次?”
梁國公的訊息不可謂不靈通,他知道歐允即將封王,皇帝正在暗中掃除障礙。也知道何家有心想和他聯姻。所以,顧瑜這番話也是有的放矢。她聽派去的人回來說太夫人竟然贊同顧琰攛掇夫婿拒絕何家聯姻的打算,不由覺得祖母未免太縱著小丫頭了。可是再想想,如今祖母哪裡還做得了她的主。
顧琰打個哈哈,不打算和顧瑜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辯論一夫一妻的合理性,“我知道大姐姐是為我好。”
顧瑜用銀牙籤戳了一顆醃梅子進口,嚥下道:“你知道,可是你會當耳旁風。罷了,我也不多費口舌了。這頭一回我估著你還是攔得下來的。也是,正室的位置的確是不能讓人,這一次是該攔。只是,那地位低的,對你正室之位沒有威脅的,怎麼都該弄幾個,哪怕是擺設呢?”就是祖母說的,以後吃了虧就知道了。可是如果礙了夫婿的大業,那不是要被厭棄麼?
擺設啊,顧琰明白了,大姐夫的那兩個通房多半基本上就是擺設。而且大姐姐還能擺出一副為夫婿身體著想的賢惠模樣。她這四年坐穩了世子夫人的位置,把代婆母掌管中饋的權利牢牢抓在手裡,夫婿也言聽計從,除了梁國公向外示弱的意圖,自身的手腕絕對不能小看。
不過,擺設她也不打算弄。又不是沒有貴族男人一夫一妻的。想當初明暉告訴她的可也不少名人呢。以歐允的身份喝品貌,誰當擺設也得起異心。而且,開了閘各方都會想塞人的。歐允可不是心有餘而力不及的大姐夫啊,她沒有大姐這麼好的理由拒絕更多的人。
既然關係已經破冰了,兩人都是有心交好,接下來氣氛就好了不少。到後來顧瑜告辭的時候,兩人已經很是親熱了。
“我這個樣子也出不了門,大姐姐得閒常來看看我。要是長安長樂不上課也一併帶來吧。”顧琰養胎的確是寂寞,王太醫給定了那麼多規矩。她給顧瑜也打點了不少的回禮,都是西部邊城的東西。臨走的時候,四大部族的人,還有三大商家都送了她很多東西。要不然也不至於裝了整整七大車回京了。梁國公府南邊跟海外的東西不少,可是西邊的東西怕是不多。畢竟互市是才開的的。
顧瑜笑道:“長安還行,長了就免了。她姨父不會待見她的。哈哈——”就連她公婆都在背地裡笑小爺這個門禁了。她公爹還說小爺肯定是怕步了皇上的後塵。
歐允這會兒在紫檀精舍,陪著皇帝打馬球。一對一對抗,打得很和緩,就是個鍛鍊身體的意思。顧琰告訴他明暉的原話了。他想了半天也覺得無解。
“老頭子,你一定要努力活到小孫子娶媳婦,他都會動了。”
皇帝下了馬,瞥他一眼道:“聽你這口氣,還以為他能走會跳了呢。再說了,你知道這一胎一定是兒子啊?”
歐允一滯,然後道:“我反正不會那麼倒黴,三十還無兒可立就是了。”皇帝生出齊王的時候都已經三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