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允深吸口氣按捺住直接衝過去的衝動。萬一不是呢,萬一弄錯了自己就這麼衝過去見方子墨的女眷有些不妥。
晚上二更,歐允趁著夜色進了方子墨的宅子。他不知道顧琰住哪個屋子,便在房頂上仔細聽了聽哪個房間有呼吸聲。
顧琰對此是有準備的,她料到如果歐允有懷疑,肯定又會如此。她一邊用心聽著動靜,一邊暗罵,這等行徑跟那些採花賊有什麼區別?這小子真是欠管教。
何山跟在歐允身後也覺得他這樣的行徑有些下作,而且就憑一個姓氏,就來做這種事,這不是走火入魔了啊?下午他就反駁過了,覺得這樣做不妥。可歐允說他這樣是為了一旦弄錯,可以船過水無痕的就過去,不被任何人察覺。
何山只得摸出一隻香,用火摺子點燃從窗戶破開的洞伸了進去,心頭感嘆自己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顧琰咬了一下舌尖,盡力想保持一絲清醒,沒想到藥效實在太強,她還是昏睡過去了。
歐允無聲無息躥了進來,桌上攤著一本沒看完的話本,上頭有批註。他拿起來看了看,很陌生的字跡,便按照原本的樣子放了回去。走到床頭撈起一邊床帳掛到獸首掛鉤上,顧琰的長髮攤開在枕頭上,手壓在被子上,身著一件淺色裡衣,靜靜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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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被抓
隨著時日漸漸過去,顧琰還是聽到了有關歐允的訊息。她是猝不及防在趙夫人嘴裡聽到的。這個時候齊王已經率領著大軍到了邊關,歐允也轉暗為明,在他手下做了一個千總。
“妹子你才到這鹽城不久,你是不知道那鬼面小將長得有多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好看的少年呢。他第一次臨敵才十四歲,就挑了西陵方兩員成名已久的大將,一戰出名!這回他又隨著齊王來到鎮西軍中,想來是又要再建奇功了。”
這話不啻於在顧琰耳邊炸響了一道雷。歐允又來了,他怎麼會來?這裡又不差他一個。天朝這麼大,她原本以為自己來了一個他絕不會再來的地兒,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到了同一片雲下。這是什麼樣的孽緣啊?
“我家老趙跟他是平級,他來我家喝過酒……”
“哦。”聽趙夫人有要喋喋不休的勢頭,顧琰站起來,“趙夫人,我家裡還有些事,我先回去了。”她本來是過來睦鄰友好的,沒想到聽到這麼個意外的訊息。
趙夫人沒能把話說盡興,頗有些遺憾。她在附近人緣不好,而且也不屑於去跟丁大嫂這類的鄰居打交道。所以,來自大地方,能將京城流行風帶進邊城,對服飾首飾搭配等等頗有心得的顧琰便成了她一個很好的往來人選。這會兒顧琰可不管她說盡興沒有,她在回去的路上就只想著一個問題,要不要趁歐允還沒有發現趕緊的溜之大吉?唉,她也沒有幹過壞事,怎麼一聽歐允的名字就變得跟避貓鼠一樣了。而且,歐允追她,她本來就有不接受的權利嘛,結果現在搞得跟欠了他似的。
她剛進家門,聶山迎了上來,“姑娘回來了?”
顧琰挑眉,“有事兒?”
聶山正色點了點頭,顧琰道:“進去說。”
進到第二進的會客廳,聶山道:“姑娘,有人在查咱們。”不知幾時起,聶山對顧琰的稱呼從‘顏姑娘’變成了‘姑娘’。這似乎是一種認同的表示。
顧琰瞪大眼,“是回春堂的人麼?”那件事過後,她請守備夫人牽頭,請回春堂東家娘子吃了和解酒,表明了自己無意涉足藥鋪的生意。強龍不壓地頭蛇,她初來乍到的,完全沒有與一個盤踞此地幾十年的家族對抗的意思。今年的行醫簿子的考核她更是沒有去報名。
她做的是繡坊,也許是被人放過三回火,她對火有些敏感。就算她五行缺火,也不稀罕這火老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