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庭主要的經濟支柱,拋頭露面並不少見,所以她一個人走過來也並不奇怪。這點路程現在對她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只是這邊風沙大,而且露出那張臉實在容易招惹麻煩,所以她才戴了紗帽。
歐允在柳城似乎挺出名的,路上還有不少人同他打招呼。他看起來也不像在京城時那麼傲氣,那麼冷冰冰的。
“功夫沒有落下吧?”
“沒有,日日都練。”
“幾時去考啊?”
“下月初,要到府城去考。考過了我就可以行醫了,到時候好好的跟回春堂算算舊賬。”顧琰面上一陣神采飛揚。
歐允腳下一頓,“你要去開藥鋪?”那豈不是要去給人把脈,女的也就罷了,男的怎麼行。
“不啊,我名不見經傳的,哪有人會捧著銀子來找我。我只是要一個行醫資格,像丁大嫂那樣的窮人家一病就要耗去大半積蓄,我可以施醫贈藥。這樣他們就不必受回春堂剝削了。我現在有銀子了,既可以幫到人,又能跟回春堂過不去,何樂而不為。等到我漸漸名聲大了,那些富戶也會上門相求,我敲詐一個富人就可以幫到一百個窮人了。到時候回春堂如果還是老樣子,日子就不好過了。”
說白了,前半段她打算賠本賺吆喝,誰讓她現在有銀子了呢。繡坊的消費者差不多網羅了八成以上西部邊城的貴婦,月盈利近百兩。她有最新的京城時尚,有最好的設計師,最好的技術顧問指匯出來的繡娘。第二趟皮貨生意元宵過後就出發了,等到三四月間再運著緊俏物資回來,又是至少兩千兩可以入賬。
這一次沒有上一回那樣高的利潤了,因為總不能一次又一次,每次都靠著人情就平安的走過去了。她讓小豆去與各個山頭談,每走一趟固定的交多少銀子,這算是個雙贏吧。她能保住貨,對方也能有個長期的固定收成,雙方日子久了還能有幾分交情在。還有官府需要打點,然後僱請的押車的人也得增加,買新的馬車這些也需要銀子,所以利潤裡要減掉一千兩左右的花費。第一次是實在沒辦法,銀子不夠只好託了人情來湊。但這樣才是長久之計。一年可以走三到四趟,車隊漸漸增加,這家業可不就豐厚起來了麼。
不是沒有大商行想趁著她還孱弱擠垮她,可是她有舅舅當靠山,又只是批發沒有零食,而且沒有擠佔多少份額,所以暫時的還沒有人出商業競爭以外的手段對付她。不過,規模也不可能無止境的擴張就是了,皮貨畢竟是有限的。可是這樣一年盈利近萬兩銀子,也夠她做想做的事了。譬如說,施醫贈藥,對坑害過自己的回春堂還以顏色。她這人其實不是多寬容的人,以德報怨這種事更是不會做的。
之前坐了一個月的冤獄,看在是這小子下的手,又賠償了她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的份上,她只有算了。對旁人,她可不會這麼好性子。
“我要去軍營了,這回是正經去打仗。”歐允出聲道。養父是軍魂一般的人物,大哥要丁憂三年並且躲開那些閒言閒語,那就他上戰場去繼承養父的遺志,驅逐異族吧。小丫頭這裡,也不能一直這麼守著她。她不會喜歡整日無所事事只圍著女人轉的男人的。而且,自己也覺得戰場才是最適合男人呆的地方。既然事情已經鬧出來了,他也不怕以後升上去了被人認出來了。養父驟然離世,廢太子肯定會在言論上又掀起一波**。歐允覺得應該去戰場上證明自己。
顧琰本來還不知道歐老將軍辭世的訊息,只是看到歐允此刻流露的悲傷,她知道了。
“嗯,也好,戰場上正是用人之地,你又有這方面的才能。”
歐允道:“我有時候真恨不得把說那些話的人一個個揪出來,打個稀巴爛。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時候我去找那些人的麻煩,只能讓他們更抹黑我娘。”
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話,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