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給他送雞屁股湯吧。
不過一天一頓好像不夠補得啊?要不把他的早中午晚飯換成全屁屁宴?雞肉吃膩了可以換鴨肉、鵝肉、豬肉嘛,大多數動物還是有那個部位的。
哎,我真是太夠朋友了。
自動忽略自己檢視過關崎病歷的過程,咬著勺子,池小哲很認真的想著利用特權,為自己好友“謀福利”。
作為一個以得過且過為最高生活宗旨的二世祖,池哲已經全身心的投入為好友謀福利的行列了。他的熱情是如此的高漲,態度是如此的積極,保證下一秒他就連今天見過某位好友這件事都會被拋在腦後了。
至於其他的……某位據說從來不曾聽過什麼表白的人士心想:只要我當做沒發生,以關崎的個性,應該不會鬧出事來吧?
關崎果然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他當然沒有鬧出事來。面對池哲端上來的“補形餐”,他面帶笑容,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並對自家好友的溫柔體貼賢惠得體……等一系列宜家宜室的品質表示高度的讚揚。
鬧出事來的是池哲。咬著牙,帶著扭曲的笑容聽完了關崎對自己的熱情讚賞,池小哲表示自己應該將這樣美好的品質發揚光大才行!
於是一連幾天,關崎的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夜宵都變成了特供。於是的於是……從槍林彈雨中頑強的像某種打不死的爬行動物的份子終於倒下了……倒在了某些可食用生物的特殊部位下……這是禽類逆襲人類的偉大勝利!
某位心虛的無良有人接到醫院的通知後磨磨蹭蹭,直到半夜才去了某個病房。
白的房間,白的的牆壁,白的的床單,在黑夜的映襯下,白的有些滲人。或許是心理因素,或許是這夜實在太黑了,又或許是男人真的虛弱至此,池哲總覺得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人的臉色也是蒼白的。那古銅色的面板像是在短短一天內就去抽去了底色般的蒼白,而男人的活力、熱情與笑容彷彿也被一併抽去了。留下的只是這個蒼白而空洞的身體。
池哲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哆嗦著手指伸到了男人的鼻下。
呼,池然鬆了一口氣,還好有呼吸。
輕輕的幫關崎掖好被子,池哲靠著牆,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
“怎麼,來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身後突然亮起了一盞床頭燈,暖暖的橘色,笑容溫和的男人坐在燈下,燈光給他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那個,呵呵。”池哲乾笑著摸摸鼻子,想起自己這兩天的所作所為,臉上燒得慌。
真幼稚,他默默唾棄自己。
“過來坐吧。”關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鬆軟的床鋪。
想起某人前些天的“誤會”說,池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旁邊的小客廳搬了一張椅子坐上去。
關崎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池哲吭哧吭哧的搬著那張重重的紅木椅,等他坐定了。他給池哲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才施施然的開口:“池哲,我以為我們還是兄弟,獨一無二的那種。”
昏暗的燈光下,關崎黑色的眼越發深邃淡然,和那層暖暖的顏色極不相符的平淡。
“那個,我,我只是……”池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你說過不要做讓你誤會的事的。”他的聲音低低的。
嗯?真的?關崎低下頭,微笑的注視著池哲的眼,池哲鼓足勇氣抬頭,眼裡是滿滿的認真。
見到這樣的池哲,關崎滿意的勾了勾嘴角,轉移了話題:“池哲,你還記得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多久了嗎?”
“13年了。”怎麼可能忘記呢。
“13年了啊,”關崎嘆息一聲,“算起來我也是快50的人了呢。難怪,”他低下頭,笑容裡帶著些許自嘲,“開始心軟,開始回憶過去了呢。”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