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感染者之一,因為藥劑配製得很及時,並沒有發病,“有時候腦袋中簡直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去花完這筆錢。”
阿爾豐斯笑了笑,如果讓他接觸大筆的軍費開支,說不定這傢伙會被嚇得口吐白沫,“我想到停屍房那邊看看,我們在疫情中賺了這麼多的錢,總得為一些在騷亂中的死者獻個花圈之類的物品,畢竟,他們太無辜了。”全城的人沒有一個因為病毒而喪身,但卻有幾百人在那場騷亂中喪命,這完全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穿過在鬧市區的蒙特凱小徑就可以到達死者街,萬亡會的總部——停屍房就在死者街的最盡頭”,布利斯通看著阿爾豐斯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他對這個城市的街道還沒有完全熟悉,“我帶您到那邊走一趟吧,然後再回到店鋪的施工現場進行監督。”
一聽到“死者”,阿蘭頓時兩眼閃出幽幽的綠光,和龍靈嗅到龍族的氣味時表現出的異常反應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它早就想飽餐一頓了,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它的體力大為透支,需要吸收大量的生命能進行補充。其實阿爾豐斯去停屍房也是想幫阿蘭找點食物,印記城實在太過狹窄了,連大群的牲畜都容納不下,在哪裡或者有些辨別不了身份的屍體讓阿蘭稍微補充一下體能。
疫情過後,鬧市區已經恢復了往昔那種人推人的喧鬧景象,亂擺亂搭也再度死灰復燃,和之前並沒什麼兩樣。
阿爾豐斯在死人街購買了一些祭典用的物品後,又走了大約十分鐘,一堆巨大的穹頂建築群出現在面前。死人街並不冷清,相反,這裡人流和鬧事區也沒有太大的差別,死者的物品也不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只要肯花時間,總能淘到一兩件稀世珍寶。
很多小販都面無表情地在街上兜售著各種無人認領的物品。和拾荒者一樣,很多窮人都會把死者生前的物品拿出來換取生活所需要的口糧。萬亡會也不禁止這種生意,因為他們也需要大量的資金來維持協會地運轉。死者的身份辨別、葬禮的安排、會員的開支甚至照料死者的遺體都要用到錢,他們沒有草菅會那麼龐大的權勢,只能靠這種方式進行補貼,唯一的好處就是印記城的議會並不會從這筆錢中抽取稅收,而是用一種津貼的方式補發了出來。
這些小販大都是萬亡會會員的家屬親戚,當然也包括了一些低階會員和準會員。但照顧死人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勝任的艱苦工作,印記城雖然沒有烈日的暴曬,屍體放久了也會產生巨大的腐臭味道,只有真正感受到生命無常的生物才能夠成為處理屍體的會員,只有他們才把死亡當成了一種值得尊敬的事情。
一輛輛運屍車從街道上經過,勇敢的生命和頑強的意志已經完全消失,送到這裡來的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無論是在血戰戰場還是其它地方死亡的非本地居民,都由同伴或者朋友送到了這座屍體中轉站,最後化為故鄉地一堆塵土。
“真不想看到這些歌頌死亡的生物。生命活著,不就是要儘量進行體會和感覺嗎?身體死亡後會喪失掉所有的知覺,所有的酸甜苦辣都遠離了,還有什麼好值得歌頌的。”布利斯通很不樂意地小聲抱怨著,如果不是看在阿爾豐斯的份上,他絕對不會進入這個街區,感覺會和萬亡會是互相之間意見分歧最大的兩個派系。
“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一樣,何必非要把自己意見強加給別人?”阿爾豐斯拍了拍布利斯通的肩膀。“容忍,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別太多固執了。”在他看來,感覺會和萬亡會沒有任何衝突的地方,對生命的熱愛和對死亡的尊重,是一個統一的整體,並不存在互相沖突的矛盾。只是兩個派系的人都太執著於其中某種觀念,而強烈的反對著另外一方。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始終不能認同他們的觀點。”布利斯通不想當面反駁阿爾豐斯的話,他苦笑了一下,“我現在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