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希笑著譏諷道:“你有本事把手拿下來。”
崔然冷哼一聲說:“你這小丫頭真是不識好歹。別把話說得太滿,小心後悔。”
“我有什麼可後悔的。你別以為自個兒就沒把柄在我手上。”孫希詐他。
“呵……你倒說說看。”崔然一臉的不信。
孫希語塞,強自撐著:“昨日你剛進那普濟堂,神情異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崔然聽到這話,心裡難斷孫希到底知道幾分實情。
他雙眸盯著她,且聽她下面如何說。
可能兩個人聲響太大,這時候跑過來一個小廝。
那小廝見崔然捂著右眼,滿臉通紅,便小心道:“小公爺,您怎麼了?可是哪裡摔了?”
崔然斂了斂氣息,才說:“我不小心踩著青苔,摔倒了。”左眼卻瞪著孫希,一邊吩咐小廝:“去外書房讓我的書童慶喜送藥箱來。”
待小廝走了,孫希輕笑一聲:“你怎麼不敢說是我打的?怕丟了你小公爺的顏面?”
崔然沒頭沒腦一句:“你的性子,真是不像。”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在孫希面前一晃,孫希認出正是自己丟的那個,馬上伸手去抓,崔然立馬塞回懷裡。
“你想怎麼樣?”已經撕破臉了,孫希語氣毫不客氣。
崔然冷笑一聲,“我原本好心,想送還香囊給你,看你被青苔,要去扶你,你倒好,下狠手給我一拳。香囊我拿走了,留著給你長教訓。”
“香囊你不能拿走,那是我母親親繡給我的。”
“你別扯謊,想要在我面前耍心眼,避重就輕,呵……”崔然一臉高位者看穿狡猾下屬耍陰謀的倨傲姿態。
他逼近孫希:“忠勇伯府女眷,香囊外流,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崔然字字刺中孫希死穴。
“你這麼黑心?”孫希又氣又急,脫口而出。
“什麼?”崔然挑眉?
孫希盯著崔然的眼睛,深邃不可洞見,猶如黑夜裡的暗流,讓人不辨西東,不明方向。
大姐姐的聲譽,她不能不顧。世人愛聽傳奇,往往越是似是而非的流言,越是被人傳得興味盎然。
崔然氣勢逼人,她不由心生恐懼,剛才的牛勁,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她自己也不知。
可是,若此刻便向他投降,自己被看扁不說,崔然,也未必會輕饒了她。
何況,若是被那小子瞧出她的心虛,他更會得寸進尺。
但她畢竟氣短一截,聲音也就弱了幾分:“你,你想怎麼樣?”
“過幾天你來定國公府,與我母親相處,切不可如此魯莽好鬥。”
孫希不意會聽到這話,滿臉疑惑:“這是什麼道理?”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若讓我母親開心,我覺得時機成熟,自把香囊還你。”
“一言為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孫希趕緊道。
崔然冷哼一聲:“我可不是什麼大丈夫。”
孫希語塞,強撐著迎上他的炬目:“你別以為,我全無反擊之力。流言之殤,不是隻有你會。”
崔然眼底一閃而過的吃驚,孫希盡收眼底。
“那咱倆拭目以待。”兩人異口同聲。
待孫希被小丫頭帶著來到盧靜璇處,孫寧正與她研究女紅。
盧靜璇年十六,是盧敏大哥盧慎勤的嫡女,在家排行老五。
盧慎勤以進士科二榜三十六名入仕,初授翰林院庶吉士,後又外任青州知州、河東巡鹽御史、兩浙按察使,現調回京任職正三品翰林學士承旨。
盧靜璇去年便與寧昌侯府嫡三子定親,明年開春,便要出嫁,所以一有空閒,便在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