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陪房周芸家的急匆匆地來了。
老太太拿著桌上袋子裡的毒粉末,交給周芸家的,道:“林媽媽想來將事情的始末交代給你過了,你是太太陪房,雲哥交給你我才放心,你跟大夫一起,給倆哥兒試藥,倆哥兒需得一塊兒照顧好,特別是泊哥兒,不許薄待。”
辛姨娘聽到這兒,臉都已經白了。
老太太冷眼看著這一幕,眼神頓時變得凌厲,對辛姨娘再無半點憐憫之心,厲聲道:“辛姨娘管束下人不力,任其毒害主人,打發自古韻莊服苦役,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歸家。夏至毒害小少爺,證據確鑿,杖斃!”
夏至癱軟在地上,淚如雨下,大喊冤枉。
古韻莊是老太太的陪嫁,辛姨娘聽到這裡,自知下半生定是悽苦,頓時抱著孫大人的腿苦苦哀求:“老爺,我是一時糊塗生了害人之心,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死雲哥啊……”
孫允良推開辛姨娘,恨急道:“你害了雲哥,也害了你自己和泊兒啊!”
老太太站起身,對允良道:“我們一起去看雲哥。辛姨娘先押在柴房,明日送到莊上去。”
寅時的梆聲響起了,辛姨娘癱在柴房,心裡百轉千回,一面擔心著泊哥以後無人疼愛,一邊又擔心著自己以後的命運。
忽然窗外一個丫頭大喊道:“周媽媽瘋了,她給泊少爺灌了毒藥和銀杏!”
辛姨娘嚇得面色都紫了,那麼多毒藥一起喝下去,還加了銀杏,這過不了半個時辰,泊哥就會沒命了呀。
她瘋了一樣,拍著柴房門大叫:“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見泊哥……”
門外的老媽媽回道:“老太太說了,姨娘就待在柴房,哪裡也不許去。”
辛姨娘憂子心切,大喊道:我知道解藥在哪裡,你快去告訴老太太,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呀。”
老媽媽聽到此話,趕緊開啟門鎖,押著辛姨娘至泊哥處。
辛氏見孫泊閉眼躺在床上,嘴唇已經是紫色的了。
她飛也似的跑到允良的書房,在一個隱蔽角落裡拿出一個布包,讓老媽媽拿來溫水,泡好,掰開泊哥的嘴便要喂進去。
老媽媽忽然搶了碗,推開辛氏。
辛氏此時也紅了眼,要去搶那碗,旁邊的媽媽們集體按住辛姨娘,不讓她動彈。
老太太從屏風後走出來,冷哼道:“你自己兒子的命是命,別人的便不是命,是嗎?快把藥給雲哥兒喝下,剩下的藥粉拿給張大夫。”
辛姨娘牙齦幾乎要咬出血,淒厲道:“你這個老乾婆,嫡子的命是命,我泊哥的命就不是命嗎?大太太仗著家世好,你們為了討好她孃家,難道就不要你孫兒的命了嗎?”
林媽媽怒道:“你敢對老太太不敬!孫媽,快掌嘴……”
孫媽過去左右開弓,幾十個巴掌下來,辛氏那張臉紅腫如豬,不復往日嬌顏。
老太太扶著太師椅坐下,林媽吩咐道:“孫媽,帶周芸家的過來。”
半注香不到,孫媽媽便領著周芸家的到了壽禧堂。
辛姨娘看到殺人兇手,頓時眼裡噴火,掙扎著便要撲過去,堂裡的幾個媽媽趕緊按住她。
老太太看著辛姨娘,冷笑道:“你自己的孩子沒命了,你便要人家抵命,你害了雲哥兒,難道大太太不會拿你和泊哥抵命?再者,你有想過泊哥有個殺人兇手的娘,未來會怎麼樣?”
辛氏睜大眼看著老太太,眼神悲痛。
老太太繼續道:“你也不用再抓周芸家的,泊哥沒事,只是喝了助眠的藥,嘴上身上擦了紫鳶花瓣的汁,你當人人都像你這般惡毒?向一個孩子下手?”
辛姨娘驚覺上當,但為時已晚。
孫允良從屏風後走出來,痛心地看著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