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子期的姑姑,新媳婦長得漂亮,話說得更漂亮。以後定能閤家共處,共享聖恩。”
言外之意,既已嫁入崔家,那麼縣主之位,也是陛下賜給定國公府媳婦的榮耀。
一邊又轉身對眾人道:“我們都出去吧,外面賓客眾多,不好主家全擠在新房裡瞧新娘子,倒放著外客不招待的理。”
說完後,也不待孫希說話,她便領頭,一行人跟著魚貫著出去了。
孫希看著合上的門,慶幸自己剛才的話,沒帶上崔凝芝。
看來崔凝芝本人,也是十分難纏,不僅僅靠的是崔府太夫人的偏寵。
但她知道,自己此刻雖沒得罪她,但已經惹了對方不快。
抱夏看著孫希直直的坐在那邊發愣,便知她心裡有事。
剛才她恨極了李氏,言語使絆,佛口蛇心。
抱冬見自家小姐好似十分不悅,沉默得讓人擔心,她蹲在孫希身側,小心道:“小姐,我們是不是得罪姑奶奶了?”
孫希偏頭瞅了她一眼,語氣清平:“還不至於,崔凝芝在定國公府橫行已久,難免積威,旁人見她與李氏交好,自然也都跟著奉承李氏。”
“今晚我拿聖上下了李氏的面。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帶眾人出去,替李氏解圍,不過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
抱竹不解,問道:“那小姐為什麼要給李氏沒臉?隨意敲打一下就是了。”
孫希道:“今日新婚,她就敢當著眾女眷面給我使絆子,大喜的日子,出言不遜,毀我吉祥如意。”
“我若只是薄懲,以後還如何管制下人,在崔府親友之間立足?大家本是背後各有神仙,我也無需束手束腳,反而叫觀望的看不清形勢,漲了對方的勢!”
“況且我一個世子宗婦,又是聖上親封的縣主,母家是忠勇侯府,言語卻不及一個國子監祭酒的女兒,沒得被人笑死。”
“我眼下雖惹了崔凝芝不悅,我看她也不是沒腦子的,以後看清了雙方形勢,自然知道如何選擇。我們初入崔府,利弊得失,分寸把握,出不得一點差錯。”
抱竹拍手:“我們小姐真棒,一個庶子的媳婦,也敢在我們縣主面前撒野。以後有她受的。”
抱夏清醒多了:“若無崔姑奶奶指使,她敢這麼行事?”
孫希刮目:“抱夏說得對,抱竹,抱冬,抱春,你們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謹慎。今日你們也看到了,眾女眷一聽崔凝芝出聲,就都跟著出去了。為何?積威約之漸也。”
臨近亥時。
崔然終於跌跌撞撞地由慶喜並幾個小廝扶著進了喜房。
朦朧中,他見孫希已換了就寢的紅色錦衣,挺直身子坐在床頭。
他擺擺手,讓僕從們都出去。
他踉蹌著走到床邊,靠著孫希坐下。
孫希聞著他一身酒味,不覺皺眉。
誰知他一伸手,抱住孫希的身子,壓倒她在床頭。
孫希後背被磕得生疼,伸手一摸,原來是花生紅棗。
崔然看著孫希光潔如玉的臉頰,喉嚨有些發澀。
他微微有些尷尬,摸著孫希臉的手卻不肯放下來。
孫希很緊張,手緊緊抓著錦被。
崔然雙眼迷離,呼吸漸重:“妹妹今晚真美,我們早點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