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澤怔了怔,過了許久才說:“陛下說的。”他也是在夢中聽了那麼一句。
姬明遠臉色一頓。這麼好的日子,姬明遠一點都不想聽到“陛下”這個稱呼,也不知那姬瑾榮給徐清澤下了什麼迷咒,居然能讓徐清澤這麼死心塌地地效忠。他哪一點比姬瑾榮差了?當然,要論心懷百姓、心懷天下,他肯定是不如的,他一點都不關心天下和百姓的存亡死活。
姬明遠不想再談別的東西,他伸手將徐清澤抵在溫泉池邊。男子之間的歡好,他並沒有嘗試過,不過既然有心“嚐嚐滋味”,他自然會了解透徹。男子的身體與女子的身體享用起來有什麼不同,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身下這具身軀矯健精壯,不似女子般柔弱無骨,精瘦的肩膀、手臂、手腕、大腿、小腿,腳踝,每一處都像蘊藏著無限的力量。而這麼一具隨時能爆發反抗的身軀,卻像被咬住咽喉的野獸,只能繃緊脊骨等待被撕裂、被吞咬的命運。
真是棒極了。
還沒有享用,姬明遠已經覺得滿足不已。他俯首親上徐清澤的唇,這是他這一年來造訪最多的地方,早已熟悉裡面的每一寸領地,猛烈的吻狂風驟雨般席捲而過,讓徐清澤連呼吸都在發顫。
姬明遠欺身上前,緊緊挨在徐清澤身上,讓徐清澤感受到自己壓抑已久的渴望。眼前這人是他,不管夢裡夢外,身下這具身軀都是他渴求的,他可不會讓“夢裡”那樣束手束腳、裹足不前。
徐清澤自然察覺了姬明遠的“變化”,他臉色微微一變。再怎麼裝作鎮定從容,他也還不到二十歲,要說服自己接受這種事並不容易。
好在姬明遠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將他身上的火也引了起來。兩人都是男子,倒是沒那麼多羞澀忸怩,不多時相擁著在池水裡翻雲覆浪。
等到徐清澤體力有些不支,姬明遠才將他抱到房中。只是到了房裡也不曾放過徐清澤,反倒笑著說:“在床上可不用你費力氣。”又覆了上去,將方才沒嘗夠的滋味又嚐了一遍。
徐清澤幾乎是清早才朦朦朧朧地睡著,再醒來時已是正午,床邊已經空了。他身上什麼都沒穿,低頭一看,都是昨天夜裡留下的痕跡,青青紫紫,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定會以為他捱了一頓打。不過比之昨天夜裡的折磨,徐清澤倒是願意捱上一頓打。他腦袋有些發暈,眼睛睜了一會兒,又緩緩合上。胳膊、腰、臀、腿都是痠軟乏力的,一動就隱隱發疼,可見昨夜那人簡直像只發情的畜生。
有了昨夜,姬明遠應該得償所願了吧?徐清澤這樣想著,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外頭的夕陽從窗戶照了進來,金燦燦的,亮得有點刺眼,他眨了眨眼,想試著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疼得厲害,啞得根本發不出聲音。
算了。
徐清澤壓下疼痛坐了起來,想要下地,卻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中衣,那些駭人的痕跡隱隱約約地藏在衣襟之下,總算沒那麼可怕了。他有些意外,卻聽姬明遠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喲,醒了?”姬明遠將手中的熱粥放下,端了杯水過來,“先喝點水。”
徐清澤點頭,接過水喝了幾口,感覺喉嚨好多了。再仔細一嘗,發現姬明遠遞來的竟是蜂蜜兌的水,潤嗓子用的。他耳根一熱,想到昨天夜裡的種種。他從不知道這種事竟然可以這麼放縱。只是以後他若是要找伴侶的話,決計不能找姬明遠這樣的,否則的話身體可吃不消。
徐清澤正想著,下巴就被人捏了起來。姬明遠說:“想什麼呢?喝著水都想得入神,耳朵還這麼紅,莫不是剛下了床又想起昨晚的事了?”
徐清澤自然不會把自己想的事說出來。姬明遠這種人若是聽了他的想法,肯定會馬上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吃不消”。短時間內,他都不想再像昨天夜裡那麼放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