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人上去勸架的麼?”
鄒嬤嬤道:“奴婢們都忙著護著四姑奶奶,防著張夫人手下那些惡僕乘機下毒手,所以奴婢們騰不出手來;最後是姑爺舉著繡墩將那潑奶孃打翻在地,才給張大人解了圍,縱使如此,張大人臉上也掛了好些彩,一連半月都不曾去衙門。”
一個歇斯底里偏執狂張夫人和她的忠僕奶孃對陣張大人,場面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所謂雙拳難敵四腿,更何況張夫人出身武官家族,有些弓馬功夫在身,彪悍慣了,家裡嫡親兄長都不敢惹她,若不是張大公子解圍,恐怕張大人一月都不能上衙門。
張府家生僕們清理了混亂的場面,當晚,張大人就將以下犯上的奶孃亂棍打死,張夫人則被他拖進佛堂關著,還上了三道大鎖——鑰匙踹在自己兜裡,一天只許送一頓飯食。
次日,張大人對外宣佈張夫人得了失心瘋,下人們則說被鬼神衝撞了,關在佛堂裡驅邪呢,管家還煞有其事的請和尚道士輪番做法,張府著實“熱鬧”了一陣。
後來趙府的人也趕到了,張大人面色鐵青將張夫人野蠻行徑說了,不過並沒有說要休妻,趙府派出的管事好一陣安慰,趙母還派出了嬤嬤代為訓斥不孝女。
總之,最後的協議是,張夫人從佛堂裡放出來,每日抄寫佛經靜心,青蓮房裡的一切損失由趙府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佛度眾人,卻度不了張夫人惡毒的心靈,沒消停一月,張夫人又開始了磨刀霍霍向媳婦,青蓮這一次並沒有聽之任之,而是根本沒有理會這個惡婆婆,轉身回到自己院子裡,緊閉門戶。
張夫人大罵青蓮忤逆婆婆,讀書的張大公子憐惜的看著青蓮,青蓮低頭做針線,似乎並有把婆婆的汙言穢語聽到心裡去。
等到張大人下了衙門,青蓮穿著一身素服,脫下簪環,跪地自請下堂求去。
張大公子大驚,跪地哭求父親,說堅決不和青蓮分開,既然母親容不得他們夫婦,他願意帶著妻子回鄉下老家讀書。
張大人再次氣絕,他很清楚,正月初一朝會趙家被御史聯名參奏的原因,顏家給足了自己面子,不提自己治家不嚴,這便是給了親家一次機會。若自己一而再而三的反覆,明顯就是自己處世不公。
於是張大人不顧張夫人的強烈反對,命兒子兒媳回燕京張府,自己外放至少要六年兩個任期,到那個時候,兒子說不定已經進士及第,羽翼已豐,兒媳婦也能安心生下嫡孫,地位穩固,夫妻兩個在京城好好過日子,把張府這個悍婦留下來的勢力全部清理出去,牢牢把握在這對夫妻手裡。
那個時候,木已成舟,即使自己結束了外放生涯,帶著張夫人回京,這個悍婦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了。
晚飯前,顏府終於盼來了四姑爺和四姑奶奶,因只是暫住幾日,兩人的行李箱籠大多都搬進了西城張府。
也許是因為小產身體尚未恢復的原因,青蓮比出嫁時瘦了些,不過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憔悴,精神看似還好,晚宴上舉止進退有度。
女賓們對青蓮的淒涼往事心知肚明,往事不可提,一提就要兒女共沾襟,因此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從這以後,連品蓮都也不再提什麼“挑剩的”之類的難聽話了,畢竟若不是青蓮代替自己嫁過去,受苦的就是自己,寧可在家做恨嫁女,也比應付張夫人這個惡婆婆強。
反倒是坐在男賓席的張大公子覺得沒有保護好妻子,因此面有愧色。妹子/姐姐被人這樣欺負,顏府眾男孫面上也無光,對這個姑爺心有不滿。
倒是已經成婚的寧祥對張大公子依舊熱情,顏五爺瞧見了,也贊同寧祥所為:在這個時候,責怪是沒有的用的,拉攏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晚上回去歇息,青蓮暖言安慰夫婿,張大公子更是覺得妻子溫柔賢惠,發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