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做盆景的手藝;就留在了寧園暖房裡栽種花草;到了花期便供給皇室使用,避免了再次送回教坊司做官妓的命運,因為她那時最美好年華已經過去了;即使回去;也坐不回行首的位置,教坊司永遠不缺年輕貌美的少女,她顏色雖在,卻已經是昨日黃花。
可以肯定的說,她若真的回了教坊司,就只能做最低端伺候枕蓆的活計,可以預見的是,不出三年,保管一身髒病,一卷破席埋在亂葬崗裡頭長眠了。
葉嬤嬤在花房一待就是二十年,三年前皇上將寧園和裡頭的官奴賜給順平伯,許三郎請房裡的管事筱嬤嬤打理寧園,筱嬤嬤就將葉嬤嬤調出花房,為伯府管理和訓練家妓。
據添衣說,這位葉嬤嬤願意重操舊業,但她提了一個請求,就是她手下的家妓只伺候宴會客人,家奴不能碰她們。因為在很多蓄養家妓的府裡,稍微有些體面的管事或者主人面前的紅人,是可以玩弄家妓的。
葉嬤嬤說的理由很坦白,“我是教她們彈唱舞蹈的技藝,不是教授床/上功/夫的。”
筱嬤嬤答應了,明言禁止家奴騷擾家妓,否則打三十板子,賣出府去,但筱嬤嬤同時也對葉嬤嬤提了要求,“管好你的人,倘若她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是照樣打三十板子賣了。”
三十板子在別的府上也許修養一段時日就會好,但是在伯府,是實打實的軍棍,能捱過三十軍棍活下來的,鳳毛麟角。
那時睡蓮聽到添衣講述葉嬤嬤傳奇的生平,心下頓生疑惑:現在是有筱嬤嬤立家規保全家妓,但之前二十年葉嬤嬤憑什麼在花房安然度日的?
添衣搖頭不知,睡蓮抽空問許三郎,許三郎面露古怪,說這葉嬤嬤和皇上以前的秉筆大太監很是“相熟”,有誰敢欺負她?
睡蓮恍然大悟,原來一個家妓上頭也是有人罩著的,昨日柳氏介紹司藥女官權嬤嬤時,也提到這位秉筆大太監,權嬤嬤正是因為得罪了這位大太監,被排擠出宮。而秉筆大太監去年失寵於承平帝,被趕到南京守皇陵,半年後被以前的仇敵們折磨死了。
也就是說,葉嬤嬤的靠山已經倒塌,如今她賴以依存的,就是順平伯府。
睡蓮看到葉嬤嬤,就不禁想起了同樣是教坊司出身的莫夫人,論姿色,葉嬤嬤遠勝於莫夫人,但是論結局,莫夫人則遠勝於葉嬤嬤。
果然是生的好不如跟的男人好,而且目光還要放長遠,二十多年前書生顏五爺和炙手可熱的靖海侯沒法比,而二十多年後,莫夫人至少是個誥命夫人,有兒有女,而葉嬤嬤只能重操舊業,發揮餘熱。
想到這裡,睡蓮就不覺得葉嬤嬤有多麼陌生了,她淡淡的點點頭,說道:“開春之後有許多宴請,集芳院多排練幾支新曲罷。”
葉嬤嬤應聲說是,見睡蓮眼睛並無鄙夷之色,心下暗道書香門第出來的小姐都清高自許,不屑於和低賤優伶打交道,這位夫人定是個城府深的,喜怒不顯於其表,看來某些人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呢。
所有的管事都回話完畢,三個理不清自家門戶的管事還跪在地上聽候主母發落。
睡蓮發話道:“你們三個都起來吧。我今天頭一次當家理事,你們三個或許有些緊張就忘記了,回去理清楚,明日點卯時再來回我。”
三個管事忙磕頭謝恩,睡蓮說道:“論理,你們都是辦事的老人了,自家差事的脈絡必須要理清楚,剛才的問話只是最粗略、最基本的人和月錢。”
“這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