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低迷的情緒,心裡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連睡覺都不安寧,衣帶漸寬。
柳氏暗自嘆息,誰也幫不了睡蓮,唯有她自己慢慢從低落中走出來。
晚上,睡蓮的飯是擺在柳氏院子裡,兩個人相對用了一碗飯,就停了筷子。
睡蓮回到自己的小院,老宅子不比燕京氣派的御賜的顏府,這個院子只有三五間房屋,一個葡萄架,一個紫藤花架就佔滿了院子中間。
菊花已經撤走了,擺上的都是綠色的植物,在紫藤花架下,居然還懸掛了一架鞦韆!
睡蓮眼睛一亮,停住了腳步,問道:“怎麼想起搭上鞦韆了?”
石綠回道:“是下午順平伯命人送過來的,說給小姐解悶兒。”
硃砂捧著錦褥鋪在鞦韆上,說道:“這架鞦韆和聽濤閣梧桐樹下的那架差不多。”
三叔心思還真是深,怎麼會對自己的衣食住行那麼的瞭解?睡蓮坐在鞦韆上,輕輕蕩起,秋天的夕陽透過紫藤花架照在睡蓮身上,點點斑斑,如跳躍的火光……。
熟悉睡蓮個性的,都明白睡蓮情緒低落,是因為手帕交姚知芳的遭遇。
但是在不懂她的家人看來,少不得會將她反常的表現和順平伯的賜婚聯絡在一起。
九老太太沈氏對著丈夫嘆道:“這也不能怪睡蓮不懂事,實在是那位順平伯‘名聲在外’,正妻都還沒娶呢,府裡頭一個貴妾、一個寵妾就霸佔著,小姑娘家心裡難免不願意的,幸虧睡蓮是個深明大義的,換成其他的女孩,估計就要哭死了。”
九老太爺說道:“其實順平伯並非傳言中的那麼不堪,他和我說過了,這兩個妾,貴妾是永定侯夫人硬塞進來的,另一個是他為了壓制貴妾抬舉的姨娘,你抽空慢慢開導開導睡蓮,皇上賜婚,豈能懈怠?莫要被人抓住把柄,參咱們顏家對皇上不敬。”
年紀不到四十的九老太爺成了顏府當家人,行事想法都以大局為重。
沈氏白眼一翻,反駁道:“你們爺們那裡知道做女人的苦處?縱使兩個妾都事出有因,可畢竟兩個大活人杵在那裡,天天見著都煩。”
“我那裡不知道?”九老太爺無奈說道:“我守著你和一雙兒女,從來不納妾使喚通房,就是想好生過日子……。”
沈氏好容易想通了,決定明日就旁敲側擊把這事透露給睡蓮知曉,讓她能安心待嫁。
對於睡蓮情緒消沉這件事,有一個人很是惱火,甚至可以說是憤怒——七夫人徐汐怎麼也想不到,她最討厭的小姑子,居然就要嫁給她的夢中人!
我就知道!那個人他日定會飛黃騰達!他敢做敢作,他勇猛堅強,他不同於任何世家子弟!
每當想到他騎在馬上回眸時的光亮,徐汐死水般的心靈,都會滌盪出波浪來。
自己思而不得的男人,誰嫁給他都會令自己嫉妒的發狂,可是小姑子居然還不願意,日漸消沉的關在院子裡不願見人!
嫉妒、憤怒、不甘等等激烈的情緒灼燒著徐汐的神經,隔間再次傳來兒子靜躍的啼哭聲,徐汐叫道:“都是死人嗎?大少爺哭成這樣都不去哄哄?!”
奶孃抱著靜躍出來,說道:“哥兒也不知怎麼了,剛吃飽了奶,褲子沒尿著,就是鬧著不肯睡。”
一歲多的躍哥兒聞到了母親的氣息,他哭著向母親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徐汐厭惡的看著兒子酷似丈夫的小臉:那肥嘟嘟的雙下巴,那圓溜溜的眼睛,薄薄的嘴唇,簡直就是第二個寧珂!
“睡什麼睡?”徐汐瞪著一雙杏子眼,罵道:“吃了睡,睡了吃,你是喂孩子還是餵豬?好好的大少爺都被你們這些奴才帶壞了!給我!”
徐汐將靜躍搶了過去,奶孃訕訕退下,躍哥兒被母親猙獰的面孔嚇到了,哭鬧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