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年琪蓮和慧蓮到了十歲,還不知誰會住進去。
最後,顏老太太對顏五爺說,“你既然兼祧大伯一房,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偏袒之心,你的俸祿銀米,以後都要分給一半給侄媳婦這一房。”
顏五爺應聲說是,莫氏看著丈夫木然的神色,心裡頓時冰涼一片:三天前的晚上無論她如何哭訴,三個孩子如何跪地哀求,丈夫都咬牙說,分房一事不易再緩,一切聽老太太的。
莫氏心想:說是一碗水端平,其實哪有那麼容易?丈夫對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大伯父能有什麼感情?
丈夫雖然和顏老太太只是面子情、而且對繼室楊氏也不滿、但是一旦兩房同時有事發生,丈夫毫無疑問的選擇先幫楊氏一房!
因為太傅府才是他的根本!顏老爺子才是他親爹!
至此,從顏老太太提議分房到分房結束,一共三天時間。
第四天時,莫氏按舊例給顏老太太請安,顏老太太說:“侄媳婦,你也是快要當婆婆的人了,不用天天來我這裡晨昏定省的。”
潛臺詞是:你是侄媳婦,每天來我這個嬸孃房裡請安做什麼?沒得壞了規矩,將來如何給你的兒媳立規矩。
莫氏強忍住淚水,應聲告退。從那以後,她和三個孩子都是三天來一次松鶴堂請安,請安完畢也不會多待,說幾句閒話便散了。
從此,什剎海顏府就開始了“一府兩治”的生活,果真是兩房人家在一個屋簷下過起了看似很和諧的日子。
品蓮闖了禍,顏老太太並沒有什麼懲治的意思——既然分了房,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瞧著辦吧!
莫氏帶了素衣的品蓮和幾盒點心來聽濤閣向睡蓮賠不是。
品蓮面有不虞之色,但是也遞過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說:“那日我摔了妹妹的東西,內心甚是慚愧,還望妹妹原諒。”
“姐姐言重了。”睡蓮寬宏大量的表示十分願意和品蓮重歸於好,最後還說:“細想來,那天也有我的不是呢。”
於是兩人唱了一出姐妹情深的好戲,品蓮母女離開後,柳氏來訪,睡蓮說:“嬸孃,我總覺得三姐姐變了。”
柳氏檢視睡蓮的腳已經全好,一絲疤痕都沒有,心下稍定,說:“你三姐姐若再不收斂些,恐怕將來會吃大虧,你這幾天都閉門不出,那裡知道……。”
原來品蓮事出後,莫氏帶著厚禮去學堂見夫子,說感謝夫子這些年的教導,如今品蓮已經及笄,該安心在閨房裡繡嫁妝了,所以後便不能來學堂上學!
品蓮不愛針線愛詩詞,繡了幾針便丟開,莫氏乾脆把品蓮的書房上了鎖!逼著品蓮在繡房刺繡!
分房過後,一切都要自己做主,修廚房,給僕人發月錢,採買針線班子都要設起來,莫氏每天上午將品蓮喚道東軒閣,要她幫忙理家,品蓮瞧不上這些俗事,也不耐煩和管事媽媽們打交道,很快掉鏈子不幹了。
莫氏沒有再慣著女兒,平生第一次罰品蓮在院子裡跪了一個時辰!
次日也不管女兒膝蓋疼的不能行走,照樣要旁聽莫氏理家事,每晚針線都做到深夜方休。
品蓮幾番哭鬧都沒用,去求父親,父親卻點頭說你母親做的很對,還訓斥品蓮太過驕縱。
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品蓮撞到南牆,終於肯回頭跟著莫氏學家務,做針線,性子也慢慢穩下來。
睡蓮嘆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三姐姐當才女清高慣了,恐怕不甘心做賢妻良母。”
柳氏笑道:“這有什麼辦法?誰家願意娶個才女高高的供著?女人吶,嫁了人便不由得自己了。”
分房之後,顏五爺雖然天天晚上都睡在東軒閣,以表示自己“一碗水端平”,但是五夫人楊氏還是整整高興了三天。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