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呢?”
落霞頓時明白了顏如玉的意思,嘆道:“
唉,此人剛入東宮時,奴婢覺得她是個再明白通透不過的人,背後還有順平侯夫人引薦,現在卻一味爭強好勝,恨不得佔盡風頭,以後有她吃虧的時候。”
顏如玉頷首道:“正是如此,本宮以前在宮裡給公主做伴讀時,小姨康嬪總是說,要把目光放長遠了,不要太在意一時的得失,因為日子太長——尤其是宮裡的日子,長的似乎沒有邊際,永遠都有更新鮮、更美麗的花朵在前面等著,何必爭奇鬥豔呢?不如做一個心平氣和的賞花人,任她花開花敗吧。”
即使莊嬪這胎生了兒子、封了妃又如何呢?皇宮裡頭,鬥爭最後的勝利者不是誰封了妃位、甚至不是皇后,而是誰活著當了太后。
顏如玉筆觸一頓,突然指著牡丹圖問道:“你覺得本宮畫的好,還是順平侯夫人畫的好?”
落霞是打小伺候顏如玉的,深知其脾氣,於是說了真話:“奴婢覺得,娘娘這幅牡丹圖無論是筆法還是氣韻,都比順平侯夫人差了許多。”
顏如玉自嘲道:“本宮小時候性子好強,也是喜歡樣樣壓人一頭,本宮的模樣、針線、詩詞都比她出挑,可就是畫畫一項無論怎麼練習都比不上她,有些東西,的確是天賦使然。”
“可是本宮卻從未想過和忠貞夫人比較過,你可知為何?”
落霞想了想,道:“奴婢愚鈍。”
顏如玉嘆道:“因為忠貞夫人是真正和風霽月、寵辱不驚的性格啊,和她這樣的人耍心機攀比,簡直是自取其辱嘛。她前半生嬌寵,卻從未見她傲慢,後半生厄運不斷,也不見她怨天尤人——。”
“皇后娘娘,大皇子來了。”秋水進來說道。
顏如玉一頓,說道:“叫他進來,傳膳吧。”
母子兩個相對而坐默然吃完晚飯,飯後喝茶的時候,顏如玉屏退眾人,臨淄王將茶杯擱在案几上,肅然道:“母后,您有話要吩咐兒子?”
顏如玉笑道:“你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你父皇,和你聊聊家常而已——聽說你今日去西郊大營把順平侯世子揪出來逛了一圈?”
臨淄王也笑道:“確實如此,許子龍活脫脫一個門神,到那裡都一股煞氣,街上都沒有人敢靠近他。不過這也難怪,他長的好看,有花木蘭的外號,他只得練出這股生人勿進的氣勢壓一壓軍營裡的兵油子。”
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顏如玉開始步入正題,說道:“你十五歲了,你父皇的意思,是提前給你行冠禮,再給你選一個王妃,宗人府那邊馬上就要奉旨選妃了,你莫要害羞,和母后說說,你喜歡什麼性子的女孩兒?活潑的?文靜的?”
臨淄王身體一僵,雙頰微紅,說道:“全憑父皇和母后做主。”
顏如玉嘆道:“你的妻子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我和你父皇都希望找個最適合王妃之位的女孩,可是這個女孩無論無何都不可能是你心裡喜歡的那個。”
臨淄王心頭一緊,“母后,我——。”
“你是我的兒子,你想什麼母親最明白。”顏如玉說道:“上個月正月十五,燕京命婦來宮朝賀,我特地請了姚老夫人、姚大夫人,還有忠貞夫人來坤寧宮敘話,姚家根本沒有和皇族結親的想法,姚家正在給姚安議一門親事,她明年及笄,姚家最疼這個二小姐,估計會留兩年,後年到了十七便出嫁了。”
聽到出嫁二字,臨淄王心如刀絞,雙拳在衣袖的遮掩下緊握著,青筋暴起。
顏如玉又說道:“我是看著姚安長大的,這孩子的人品性情不像她父母那樣木訥古板,倒和她的大姑姑忠貞夫人有七八成相似,我也很欣賞這樣的品格,就像春風一樣可以撫慰人心,可是——姚安的家族太弱了,將來不可能是你的助力。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