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還要求認容氏為母親。
容氏知道了那幫人的來歷,更加深居簡出,緊閉門戶。可泰寧侯太夫人心狠手辣,決定“去母留子”,深夜一把大火燒了學道街的宅子!
幸虧顏老族人有所防備,和宵禁巡街的官兵打了招呼,容氏人緣還不錯,鄰居們也都肯出手相幫,將人救了出來,可房子燒塌了一半,財物也所剩無幾,容氏受到驚嚇,一病不起,暫居顏老族長家裡。
訊息傳到燕京,顏寧霄急忙買船回蜀,看望母親,所以就有了今日母子重逢。
容氏長嘆道:“三年,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三年呢,都是母親沒用,害得你誤了這次考期,終究是損了一次機會。”
顏寧霄安慰母親道:“來之前我向恩師辭行,恩師說不要急,會有否極泰來的一天。而且,恩師考了我的文章,說還欠火候,進前兩甲有些困難,若考了第三甲同進士,將來做官卻要低人一等的,不如潛心再磨礪三年,前程會更好些。
燕京春闈取士一到三百多人不等。分為三甲,一甲三人,狀元、榜眼和探花;二甲從第四名到一百多名不等,賜進士出身,其中第四名稱為“傳臚”;剩下的,就都是三甲,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凡科舉之人,以前兩甲為傲,第三甲同進士就有些那麼“特殊”,雖然大家都是進士,但一個“同”字,其實就是顯示和前兩甲的不同,將來做官時,同進士往往是進士的副手,總覺得低人一等。
正因同進士的這份尷尬,所以就有了“給如夫人洗腳,賜同進士出身”的笑談。
聽兒子這麼一說,容氏臉上有了笑意,道:“睡蓮的父親是個有才學的人,你拜了他為師,我心甚慰。”
顏寧霄笑道:“恩師收的學生不止我一個,個個學問都是極好的,當初在成都我還曾自命不凡,到了燕京,才發現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容氏摸著兒子的頭,說:‘才子也好,井底之蛙也罷,都是孃的好兒子……。”
燕京西城,泰寧侯衚衕,泰寧侯府。
泰寧侯太夫人的孫女陳穗剛從顏府三小姐顏品蓮及笄典禮上回來,就撞見祖母大發雷霆。
“你確實親眼見到他去顏氏族長家?”泰寧侯太夫人怒道。
階下僕役連連磕頭道:“千真萬確,奴才不敢欺瞞太夫人。”
太夫人握著蜜蠟佛珠的右手驀地一緊,“好!很好!你下去吧。”
“祖母莫要生氣了,您小心傷了身子。”陳穗小心翼翼的遞過參茶的茶盞。
太夫人粗暴的將茶盞一推,目光滿是寒意,說:“你大伯父在爵位上待了十幾年,自覺翅膀硬了——他好狠的算計,居然遣人暗自去了成都,一把火燒了你哥哥生母的房子,還嫁禍給我!意圖離間我和你哥哥的關係!”
陳穗恭順的將茶盞擱在炕几上,蹲下來給太夫人捏腿,說道:“祖母是唯一有本事幫哥哥、也是唯一會幫哥哥的人。哥哥如此聰慧,自會想明白這一點,咱們再派人稍信過去,解釋原委,想必哥哥就會回來了。”
“去吩咐周管家,叫他支五千兩銀子去成都,送給你哥哥重新買房置地,莫要住在別人家裡了。”泰寧侯太夫人目露兇光,緩緩道:“那顏氏族長的二兒媳婦就是顏如玉的母親、康貴嬪的親姐姐,他們都是齊王的靠山,將來必定是肅親王的敵人。”
陳穗躊躇片刻,道:“孫女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泰寧侯太夫人道:“你說,我不怪你。”
“孫女覺得,齊王才幾個月大,將來儲位怎麼也輪不到他。”陳穗目光清明,說:
“但是賢妃娘娘早就瘋癲了,肅親王則搬出了皇宮單獨開府,咱們王妃也不是說進宮就能進宮的。而康貴嬪卻在宮裡如日中天,深得皇上寵信,所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