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沉默的老族長也開口了,“你七嬸孃回京前曾經把你託付給我們,我們既然應下了,就不會放任這些刁奴恣意妄為,毀了顏家的名聲。”
睡蓮心中一喜:要的就是這句話!尋常僕婦可以拈了錯處打發了事,但周媽媽是母親的陪嫁大丫鬟,如果是自己親自動手,將來肯定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扣上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後患無窮!但若是族長出面,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自己的刀不方便,那就借一把刀。
顏睡蓮站起朝著族長和族長夫人深深一拜,“睡蓮年幼不懂事,全憑二位做主。”
“好孩子。”族長夫人一把摟過睡蓮,劉媽媽絞了熱帕子遞給族長夫人,族長夫人親自給她擦臉,整理完畢後,朝著老族長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老族長重重擱下青花瓷蓋碗,權當驚堂木,“下作的奴才,如今人贓並獲,你有什麼話說!”
粗使婆子趕緊取出周媽媽嘴裡的抹布,周媽媽先是呸呸吐了幾口髒唾沫,而後不停的磕頭喊冤:“奴婢冤枉!有人栽贓啊!”
老族長皺了皺眉頭,“你不認罪也就罷了,還胡亂攀誣他人,真真的可惡,來人啊,先打上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即使一條漢子打上五十板子最多隻剩半條命,何況周媽媽一個婦道人家,這是要她的命啊!
粗使婆子來拖,周媽媽掙扎喊冤。這時縮在牆角的豔兒不知何時掙脫了捆在雙腳的麻繩,突然衝過來護著母親,還大喊著:“我們全家遭人誣陷,族長大人明察秋毫,定不會讓我母親冤死啊!”
劉媽媽朝婆子使了個顏色,婆子立馬甩了豔兒一個耳光,“沒規沒距!族長審案,哪容你插嘴的!”
豔兒連連磕頭道:“箱籠裡的銀子有些是先五夫人賞給我母親的;有些銀子和珍貴物件確實是九小姐的——但是,那是先五夫人臨終前託付給我母親替小姐保管,等小姐大了,自然會如數歸還啊!”
周媽媽一聽,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連連稱是,“先五夫人最信任的是奴婢,她說府里人多口雜,錢財放在奴婢這裡最妥當不過。誤會,今天都是誤會啊!”
族長和族長夫人相視一眼,面露難色,如果真是睡蓮母親臨終前的託付,這事還真不好處理了。
果然,周媽媽最後還是拿母親做擋箭牌!這個時候,需要自己親自“送”周媽媽一程。
睡蓮眼圈又一紅,哽咽道:“周媽媽,不要再說了,好歹留些臉面罷!”
此話大有深意,貌似暗示先五夫人並沒有“託孤“給周媽媽。
周媽媽撒潑道:“我的小姐啊,我奶了你一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不圖你有什麼回報,你也別把奶孃我往死路上逼啊!”
劉媽媽第一個不放過她:“大膽奴才!和主子說話敢你我相稱。”
“本來我念及多年情份,一直不忍出言說破,如今看來,是縱容媽媽,釀成了大禍。”睡蓮目光一凜,逼視奶媽:
“母親去世時,我雖年幼,但也開始懂事了,我母親是個謹慎的人,她若是要把財物託付給你,定會留下信物或者文書作證,否則,這些財物一旦出現,你定會有偷竊的嫌疑!到時候,你被視為家賊,東西不但不會穩妥的轉移到我手裡,與我而言,還落得一個拘束下人不力的惡名!母親是何等周全之人,如何能犯這樣的錯誤!”
“所以,你先是對我母親不敬,誣衊我逼你在後,這便是大大的不忠!”
睡蓮站起身來,顫顫悠悠的,像是被氣急了,採菱趕緊上去扶著她,睡蓮從箱籠裡翻出了幾張銀票,“�